高公公淡淡道:“稍等。”
“等什么”
话一出口,丁春秋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双腿发软,险些跌入塘中。
那眩晕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间又恢復了正常,却已惊出他一身冷汗。
“这是...怎么回事”丁春秋嘀喃自语,心中已生惧意。
高公公收回手掌,重新拿起钓竿:“这是鄙人的吸髓功,专吸人骨髓。適才不过略施小技,
让老仙感受一二。”
丁春秋面色阴晴不定。
他江湖数十载,从未听说过这等诡异功夫。
更可怕的是,对方显然留了手,点到即止,否则刚才那一瞬的眩晕足以要人性命。
“高公公果然深藏不露。”丁春秋强压下心中震惊,勉强笑道,“不知这吸髓功与老夫的化功大法相比如何”
高公公目视远方:“化功大法化人內力,吸髓功吸人精髓。一外一內,各有千秋。不过老仙若想找回神木王鼎,单凭化功大法恐怕..:”
丁春秋眯起眼睛:“公公此言何意”
高公公轻嘆一口气:“那人武功高强已臻化境。老仙若单独前往,胜负难料。”
“哼!”丁春秋虽不服气,却也不得不承认高公公所言不假。
“那依公公之见”適才一番较量,已让丁春秋对这个深藏不露的太监心生忌禪。
高公公嘴角微微上扬:“合作。你用毒,我洗髓。你取鼎,我拿人。”
丁春秋双目如电,灼灼地盯著高公公那枯树皮般的侧脸,长须无风自动:“老夫此番率眾南下扬州,为的是寻回本门至宝。公公与那廝素不相识,何以要取其性命『
高公公灰白的眼珠仍盯著粼粼水面,腹中发出夜梟般的乾笑:“鄙人与他確无仇怨。”
“无冤无仇却要杀人高公公行事,当真令人莫测高深。”丁春秋抚著肚皮发笑。
水面浮標忽沉,高公公枯枝似的手腕一抖,钓竿弯如新月。
一尾青鱼破水而出,在阳光下闪著鳞光。
“老仙请看,这鱼儿可曾得罪於我老夫垂钓,非为果腹。钓得起,烹煮亦可,放生亦可,赠人亦无不可。”
鱼鉤寒光一闪,那青鱼已无声无息地断成两截,落入水中染出一片猩红。
“我要杀人,亦是如此。”
丁春秋纵声长笑,声震四野,岸边垂柳纷纷落叶。
他虽看似粗豪,实则心如明镜,自不信这阉人鬼话。
但江湖恩怨本就错综复杂,其中缘由,倒也不必深究,各取所需罢了。
塘边一时寂静,只有风吹芦苇的沙沙声。
丁春秋沉吟良久,忽然大笑:“好!就依公公所言!不过..:”
突然,袖中白綾如电射出,直取高公公咽喉!
这一下变生肘腋,快若闪电!
高公公却似早有预料,头也不抬,只是轻轻一弹指。
“錚”的一声轻响,那白綾竟在半空中断为两截,如死蛇般跌落在地。
丁春秋不怒反笑:“哈哈哈!好功夫!老夫这回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