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掠至门前,推门望去,只见一道黑影正翻上墙头。
虽只警得一眼,虚言已从身形步判断,此人不知何人,但绝非萧远山。
既未示警,亦未出手,虚言便任其离去。
想来此人已窥破扬王与黄品善的阴谋,倒也不必穷追。
虚言折返屋內,见四名胡姬还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竟嚇得忘了穿衣服。
虚言实在不忍心,拾起散落罗衫拋过去:“都把衣服穿上吧,天挺凉的。”
四女初时惊惧,无一人敢动。
虚言无奈:“怎么四位姑娘还等著本王亲自为你们更衣”
见他確无恶意,四女方战战兢兢拾衣披上,其中二女尤显羞怯,以袖掩面不敢直视。
“你们二位原是扬王身边人”虚言问道。
二女点头。
“可知扬王居於何处”
二女闻言色变,颤声道:“您...您不是...扬王
虚言道:“我非扬王,不过长得像而已,扬王现下何在”
那生得酷似迪利热巴的胡姬怯生生道:“日落时分,王爷已...已秘密离开府衙了。”
“跑了去哪了”
胡姬轻盈道,“自密道出府,府中几无人知晓,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虚言环视其余三女,见她们皆頜首称是,心下恍然:怪不得黄品善敢玩扬王的女人,原是趁扬王离府,私盗其宠姬淫乐。
此时院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想是方才胡姬惊叫引来了巡夜卫队。
虚言稍一盘算,扬王不是普通人,迟早要露行跡,只要发动蒋友德大智分舵弓帮弟子寻找,很快便会有结果。
跑不了他的!
当下整了整衣冠,仍作扬王模样大摇大摆往后门行去。
守门八名差役本在打盹,忽见“王爷”去而復返,慌忙挺直腰板。
虚言目不斜视,逕自穿门而出。
回到客栈,解下乌騅马韁绳。
那马儿似通人性,不待扬鞭已奋蹄长嘶。
虚言翻身上马,但听得“啪“的一声鞭响,乌雅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官道,往苏州方向疾驰而去。
姑苏城外,燕子坞。
暮色渐沉,残阳如血,映得太湖水面一片金红。
慕容復青衫磊落,眉宇间却凝著一股化不开的鬱结。
邓百川与包不同分坐两侧,三人默然对饮,酒入愁肠。
昔日四大家臣,如今只余二人。
风波恶远赴大理,终是埋骨异乡,唯有一坛骨灰得归故土。
公冶乾更是惨烈,曼陀山庄一役,为护邓百川突围,身中三十余刀,血染长袍。
邓百川热血含泪,硬是背著这具血户杀出重围,百余里奔袭,直將公冶乾的户身带至杏子林,
方肯放手。
酒过三巡,包不同忽然拍案道:“公二哥这般走法,实在...老天不公!不公!”
话到嘴边,自己先红了眼眶。
邓百川仰颈饮尽杯中酒,青铜酒樽在石桌上拍出沉闷声响,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