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有身孕住右邻,由梅、兰伺候。竹、菊与符敏仪同住一处。
安排妥当后,虚言独自前往达摩洞,想去寻玄澄。
他心里还有许多疑团未解。
若真是高公公派人烧了镇魔塔,那玄澄便身处险境。
他一人独自在达摩洞,会不会有危险
毕竟对方暗中保护了他十年,如今身份暴露,危险係数陡增,自己不能像个石头人一样无动於衷。
武功再高,也怕黑砖。
虚言对此深有体会,自己两次中毒便是防不胜防。
即便他已万分谨慎,不吃不喝脱离视线的食物水源,常备百解丹,仍难逃暗算。
敌人的卑鄙,有时远超想像。
二更天,虚言离开知客居,一人前往达摩洞而去走出不远,虚言便察觉到,离他身后五十步之外,有个人一直跟著他。
虚言没有声张,只暗中留意。
不过此时夜色浓重,相距又远,终究看不清对方样貌。
又行几步,虚言索性停下来,在一块巨石上坐下,静等那人现身。
不过半碗茶的功夫,一道身影闯入视线。
这下看得真切,是慕容復。
此刻的慕容復已收拾妥当,褪去白日里的航脏菱靡,神色如常,与常人无异。
虚言指了指身旁空地:“坐。”
慕容復见他端坐等候,愣了愣,依言走过去坐下,苦笑道:“你倒是厉害。”
虚言反问:“大晚上跟著我,就为说这句”
慕容復道:“我不止一次想杀你,你让我嫉妒,你抢走了我的表妹。”
“是你不珍惜她。”虚言淡淡回应。
慕容復惨笑:“我如何珍惜大燕未復,我拿什么珍惜她要的,曼陀山庄有的是钱,我却给不了。”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虚言追问。
慕容復抬眼:“对她好点。”
“不用你提醒。”虚言淡淡道。
慕容復道:“可你身边女子眾多,真能珍惜她吗”
“这也轮不到你操心。”虚言语气转冷。
慕容復道:“你总是这么惹人厌。我討厌你小小年纪,偏生一副成竹在胸、老成谋国的模样可你才十八岁。”
虚言道:“有人十八岁已然成熟,有人活到八十,也不过是个巨婴。”
慕容復道:“这还不是最可恶的。你最可恨之处,是做的每件事都能成,还总占著理。”
虚言道:“我有十分力,只做六七分的事,成功率自然高些。可你只有三四分力,偏要揽十分的事,不失败才怪。”
慕容復苦笑一声:“世人都笑我太疯癲。”
虚言直视著他:“你装疯卖傻,又是为何”
慕容復眉头一,“什么意思我何时装疯卖傻了”
虚言道,“別演了。白天在藏经阁门口,你还给阿紫当马骑,忘了”
慕容復痛苦道,“好像是的—好像是的—我慕容復,怎么能做出这等辱没祖上的事来”
说著,他猛地抓住自己的头髮用力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