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微沉,杯中酒液却纹丝不动,一股雄浑刚猛的內力顺著杯沿悄然透出,
直逼虚言面门。
虚言心中瞭然,面上不动声色,同样抬手举杯。
他指尖轻搭杯壁,看似隨意一迎,一股柔和却凝练的內力已无声涌出,恰好与阿骨打的劲道撞在一起。
“砰”的一声轻响,两人酒杯同时微颤。
阿骨打只觉掌心传来一股绵密的力道,如潮水般层层递进,不仅轻鬆卸去了他的內力,还顺著手臂反噬而来,震得他气血微滯,虎口发麻。
这一过招,阿骨打脸色骤变,眼中的轻视荡然无存,只剩难以掩饰的惊惧。
眼前这看似文弱的汉人,內力竟如此深不可测!
他强压下翻涌的气血,勉强维持著镇定,乾笑两声放下酒杯,再不敢有半分轻视之举虚言將他的失態尽收眼底,只是淡淡收回手,仿佛方才那场暗中较劲从未发生,只端起酒杯,浅酌一口。
童贯见状,只当两人已然“英雄相惜”,又趁热打铁劝起虚言:“公子你看,阿骨打大人这般英雄,都愿与我大宋交好。你若入朝,將来与他联手抗辽,定能立下不世之功,
到时候青史留名,何等风光!”
言毕,酒桌立时安静下来。
眾人都將目光落在童贯与虚言身上。
童贯放下酒杯,脸上堆起愈发热络的笑容,声音也抬高了几分,似是特意说给厅內眾人听。
“当今圣上,真是百年难遇的明君啊!吾皇自登基以来,勤政爱民,宵衣旰食,对內整飭吏治,对外筹谋边事,短短数年,便让我大宋气象一新。若非圣上英明,像高公公那般奸佞,怎能如此快便伏法”
这番话肉麻直白,眾人皆是微微垂眸,没接话茬。
童贯却浑然不觉,只顾著唾沫横飞地继续吹捧:“圣上心怀天下,最是惜才爱才。像虚言公子这般有勇有谋、能除奸佞的栋樑之材,若是埋没了,岂不是我大宋的损失,更是圣上的遗憾”
说著,他醉眼朦朧地看向虚言:“公子,我已向圣上递了奏摺,力荐你入朝为官。以你的本事,授个三品防御使不在话下,若是肯再为朝廷出力,將来封疆裂土、位列三公也並非不可能!”
童贯见虚言面无表情,主动给虚言倒了一杯酒,“到时候,你既有高官厚禄,又能名正言顺地执掌兵权,何乐而不为你的那些妻妾,若想安稳度日,也需仰仗你的庇护。何必江湖漂泊,打打杀杀要方便得多,也风光得多啊!”
童贯一边说,一边观察著虚言的神色,见他始终面无波澜,又补充道:“公子放心,
只要你点个头,明日圣旨便能送到府中。我童贯用人不疑,往后在朝中,我便是你最坚实的靠山!”
虚言越听越觉可笑,显然童贯对他的底细仍一无所知。他也不再遮掩,含笑说道:“多谢童公公厚爱,不过—公公可知在下究竟是何人”
童贯一怔,端著酒杯的手顿在半空,目光在虚言与席间眾人脸上来回移动,表情渐渐僵硬:“公子此话何意莫非另有来歷”
虚言缓缓道:“童公公可曾听说过..那位太祖皇帝的余孽”
此言一出,满座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