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皱,偏头缓缓睁开了眼。
视线是模糊的,只阴影看到面前坐着一个纤细的人影,迎面还走过来一个。
丰华端着水上前,看着沈满知满脸的汗,有些心疼道,“热水来了。”
“麻烦您了,”沈满知接过,将纱布在热水里洗净,又倾身去擦秦宴风的创面,见人隐隐醒来,她声音不自觉放低,“疼不疼?”
问完她眼眶又一热,怎么会不疼呢。
又不是没经历过,只是放在秦宴风身上,她就觉得痛得要死。
秦宴风看着她,微微弯唇,最终又疲惫地闭上眼。
丰华看着两人,在心底轻叹一声,没有多问,只道,“家里还有些草药,你看看有没有需要的,没有的我再去山上采。”
他记得两年前幺女就是拿草药捣成药汁给敷伤口的,他们正处在这片繁茂的山林,随处可取。
沈满知心脏微微发热,和丰华确定了家里已有的草药,“这几样捣碎放在纱布里敷在创面上,隔半个小时换一次这几样熬成药,等他醒来后喝。”
丰华一一记下,秀娘也收拾了几件衣服进来,“这个衣服你俩都换上。”
沈满知本想拒绝,可想起身上浸了很多血,待会儿还要出去,便应下来。
两老口儿出去了,她转身去看秦宴风,还是紧紧闭着眼,紧蹙的眉不知是疼的还是不安。
沈满知心底涌起难言的酸胀感,轻轻握住他的手,又想起这人昨晚腰部有划伤,她掀开看了看,果然裂开了。
秦宴风啊秦宴风。
沈满知沉默地处理好他身上的伤口,又给他换了衣服,途中却始终不见他再次睁眼。
这么温柔强大的一个人,处理起事情来散漫又随意,却又总是轻而易举,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有着她不知晓的身份和独自带队闯入虎穴的能力
怎么就,这么脆弱呢?
沈满知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双肘撑在膝盖上,将脸埋进手心里。
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啊。
疼得连带着她的身体都轻轻颤抖起来。
冰冷的指尖触碰上侧脸,又温柔地覆盖在头顶。
沈满知缓慢抬头,和偏头看着她的秦宴风对视。
“别哭。”
沈满知垂眸,只是有些红而已,没有哭,但是她没开口。
秦宴风说这两个字都有些费劲,却还是伸长了手去摸沈满知的头。
如果可以,他其实是想亲一亲她的。
眼睛红红的,像漂亮的兔子。
秦宴风将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你怎么样?”
沈满知摇摇头,“我没事。”
秦宴风又看向这间屋子的环境来。
“昨晚我们来的那家院子,很安全。”
秦宴风信她,便不再多问,清醒也只是一时,彷佛随时都可能睡过去,“他们呢?”
沈满知知晓他问的是那些队友们,“在山上,我待会儿去找他们。”
她握住从头上滑落的手,轻声道,“我晚上来接你回去。”
秦宴风还想说什么,但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