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看著师父。
这一刻,银幕上的东西或许已经不是演的了。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啊。
“我死了,给我吹四台就行了。”
死字不轻言。
剎那间,噙著的泪水终於还是低落,顺著脸颊缓缓流下,放映厅,无数观眾都觉得心口仿佛是被针扎了一般。
“师父,我给你吹百鸟朝凤。”
“使不得,使不得。”
“师父.......”
之后,文化局的出现仿佛是给嗩吶又带来了一丝希望,在重病的师父要求下,游天鸣踏上了寻找师兄们的路途。
可是生活这把刀,已经將一切东西都雕琢的面目全非了。
城墙上,妹妹跟蓝玉劝游天鸣你不要回去了,可是他已经答应了师父。
耳边传来嗩吶。
不远处,一个嗩吶匠孤零零的坐在台阶上吹走著,周围却无一人,喧囂的风吹过,一切都那么荒凉。
唯有两个路过的游客或许是出於怜悯,投下了两个硬幣,然后匆匆而去,不曾逗留哪怕一秒。
呆呆的望著这一幕。
那个之前自信,乾净,眼睛中满是澄透的少年终於消失了。
他仿佛是看到了嗩吶匠的归路。
他眼中的光彻底消散了。
他终究还是没能將师兄们请回来。
坟前。
嘹亮的嗩吶声迴荡在天际边。
墓碑前游天鸣吹著嗩吶,他依旧微微眯著眼睛,一切仿佛是回到了从前,听眾却只有窝在墓碑旁那只名叫妞妞的狗儿。
它甩著尾巴,就那么静静的窝著。
荒凉,孤寂......
焦三爷,吹了一辈子嗩吶,自己走的时候却连四台都凑不齐了,唯有游天鸣在卖力的吹著。
吹著吹著,游天鸣睁开了微眯著的眼睛。
恍惚间,他仿佛再次看到了自己师父,那个大马金刀坐在太师椅上威风凛凛的嗩吶匠,焦三爷。
他一直没走,他始终在等著自己。
顿时,游天鸣原本暗淡的眸中再次闪过一丝光彩。
他眼中再次含著泪水,他更加努力的吹著,如同当初跟著师父学艺一般,他想得到师父的认可。
终於。
那坐在太师椅上的焦三爷微微一笑,四台也罢,八台也好,自己的眼光没问题,他最看重的徒弟终究还是回来了。
他会守住了这份传承。
这一笑,游天鸣也笑了,可是笑著笑著眼泪却又不爭气的流了下来。
回忆闪屏。
有人说,亲人的离世不是一场暴雨,是一生的潮湿。
放映厅抽噎声,擦鼻涕声,呜咽声,此起彼伏。
这部电影到了后半段,这种声音就没有断过,眼泪就仿佛不值钱一般。
所以到底是什么,让我们的眼中包含热泪啊。
笑著哭来著。
哭著吹来著。
太师椅上,焦三爷似乎满意了,他利落的起身,不再是那个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