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开着车,七拐八绕,来到了深水埗一条略显偏僻的旧街。
这条街在夜色里显得冷清,街灯昏黄,地面坑洼,偶尔有几只野猫在垃圾桶边翻找,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两旁的铺面大多都有些年头,铁皮卷闸上斑驳的锈迹和褪色的广告牌,透着一股说不清的落寞。
他在一家名为“福寿斋”的纸扎铺门口停下。
“福寿斋”三个字的牌匾漆色早已斑驳,字迹模糊,在昏暗的街灯下更显阴森。
透过玻璃窗往里看,只见两间门面里堆满了纸人、纸马、纸别墅,还有金山银山,花花绿绿的,却没半点喜气。
纸人脸上的笑容因为光影错落而变得诡异,像是下一秒就会扭动眼角盯着你。
店老板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秃头男人,脑袋锃亮,光可鉴人。
他正拿着鸡毛掸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掸着货架上的灰尘,动作懒散,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古德推门进去,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老板,买东西。”古德开口。
秃头老板抬起头,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古德,慢悠悠地问:
“后生仔,买什么?金银衣纸?童男童女?我这里的货很全的,手工一流,保证下面的人收到满意。”
古德摇摇头,直接说明来意:
“我不买那些。有没有画符用的东西?朱砂,黄表纸,还有……嗯,符笔有吗?”
他其实没抱太大希望,符笔这东西比较专业,一般纸扎铺未必有。
秃头老板闻言,小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他放下鸡毛掸子,又上下打量了古德一番,才慢吞吞地说:
“朱砂和黄纸有。符笔嘛……巧了,前几天刚收了一支老狼毫,看你识不识货了。”
说着,他转身在一个堆满杂物的柜台下面摸索了半天,掏出几个盒子。
一个盒子里是暗红色的朱砂粉,另一个盒子里是裁切好的黄表纸。
最后,他拿出一个细长的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支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毛笔,笔杆温润,笔锋尖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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