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上的符印能聚心灯,到了无妄海或许有用。”
一行人出玄幽洞时,须弥圣山的雪还在下,只是那淡红的颜色淡了些,像是被刚才的佛光洗过。
魏楠回头望了眼灵墟的方向,定界神针虽还黑着,却没再蔓延纹路——或许正如守界人说的,只要心里的光不灭,邪祟就压得住。
“走了。”
他转身,金梭化作一道金光,率先往无妄海的方向飞去。
身后,焚心火的暖光、灵能碎玉的清光、剑光、佛光跟着亮起,像一串追着太阳的星子。
十界的风波才刚真正开始,但只要这些身影还在往前赶,那点不肯灭的心灯,总会把黑暗照透的。
话说回来,就在此前,只见魏楠指尖的金梭刚要凝出金光,玄幽洞深处突然传来“咔啦”
一声脆响。
不是黑石墙崩裂的沉钝,倒像是什么琉璃物件碎了,跟着便有股极淡的檀香味飘过来——那香味与仙玄主持念珠上的气息极像,却又多了点冷意,像是雪地里埋了三冬的老檀香。
当时没人敢动。
蟒袍老者正往“蚀界引”
上灌浊气,指尖的黑纹都爬上了手背,听见那声响也只是狠狠剜了洞深处一眼,骂了句“碍事的东西”
,反手就想往声音来处拍道黑气。
可他掌心的黑气还没聚成形,洞深处突然飘来片青灰色的衣角,比魏楠的金梭还快,轻轻巧巧挡在黑气前头。
那衣角落地的瞬间,魏楠才现那不是衣角,是片被风吹进来的道袍碎片,布纹上还沾着点未化的雪。
而碎片后头,原本该是黑漆漆的洞壁阴影里,不知何时立了个人。
就是后来那守界人,只是那时他没动,也没说话,就那么站在阴影里,像块嵌在石壁里的老玉。
魏楠那时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这人站在那儿,可玄幽洞翻涌的黑气愣是绕着他走,连一丝都没沾到他的灰布道袍。
倒是冰螭像是受了惊,原本探进洞的巨爪顿了顿,喉咙里出“呼噜呼噜”
的低鸣,竟悄悄往洞顶的缝隙缩了缩,活像怕被他瞧见似的。
也是那时,蟒袍老者怀里的“蚀界引”
突然烫了起来。
那金属匣子原本是黑沉沉的,此刻却隐隐红,匣盖的血纹竟自己动了,像有无数条小蛇在爬。
他慌了神,忙用浊气去压,嘴里还念叨着“怎么回事”
,可越压,匣子里越烫,烫得他龇牙咧嘴,才忍不住要掏出来看——这才刚摸到匣盖,就被守界人那轻轻一按,定在了原地。
原来那神秘高手不是凭空出现的,早就在暗处站了许久。
怕是从冰螭撞开界壁时就来了,就那么看着他们斗,看着邪祟闹,直到“蚀界引”
要被打开,才终于动了手。
想来也是,守界人守的是界壁平衡,若不是真要掀了十界的秤,他大抵也不会轻易现身的。
紧接着,在这之后不久,玄幽洞外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扑棱”
声,像是有只鸟儿撞在了结界上。
徐沐儿眼尖,往洞口瞥了眼,轻声道:“是只信鸽,腿上还绑着东西。”
话音刚落,那信鸽竟扑腾着穿过了洞外的薄雾,歪歪扭扭落在黄雪芸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