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苦艾酒的翠绿一丝一缕地逐渐化成乳白色,车宝山只觉心中无比平和愉悦——听闻那奶仔与立花是过命的交情,此番复仇必然是豁尽全力。若能借此了结了雷耀扬的性命,就真是皆大欢喜了。
浅啜了一口放下,车宝山将抽屉里雷耀扬的材料夹拿出来,翻开首页便是一张偷拍的照片。只见耀扬侧坐在林宝坚尼的引擎盖上抽着雪茄,似乎是在等人。车宝山下意识地也给自己点上一支雪茄,拿起照片,细细端详——同为男人,车宝山都不得不承认,这奔雷虎是如此英俊耀目、魅力四射。可他的举止神情,充斥着若有若无的刻意之感……当真是做作,简直令人作呕!车宝山冷哼一声。
这样一个只会装B又打不过自己的小白脸是自己的替身?可笑!他也配?
汹涌的恶意激荡在车宝山的胸腔里——他已许久未升起这样强烈的情绪了。又深吸了几口雪茄,将将压住起伏的心潮,车宝山睥睨着照片里的雷耀扬,将两指之间夹着的雪茄头轻轻探了过去。照片里雷耀扬那张英俊的脸,随着靠近的雪茄头逐渐焦黑、卷起,只剩下一个空洞洞的窟窿,连一点灰烬都未留下。
车宝山又复端详了那照片一会儿,这才满意地将它放回文件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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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美国,拉斯维加斯机场。
车宝山抬腕看了看手表,又瞧了瞧前面滚动着到达航班的大屏幕,算着叶斐他们叁个小孩应该快出来了。
原是,DonFalcone的独生女、Jason的宝贝堂妹,今年秋天便要去上大学了。听Jason说,他叔父AnthonyFalcone原本希望叶斐可以来读叁藩这边大学,斯坦福也好、伯克利也好,终归离得近,毕竟他们父女分离已快八年了。然而,就是今年初的时候,叶斐的妈妈、Anthony的前妻叶宜庄查出甲状腺瘤,虽说是良性的,但也得做消融手术,之后几年更得好好将养才行。叶宜庄从来是个工作狂,除了健身,不知保养身体。如今出了这样的情况,叶斐哪里放心留母亲一人在纽约?是以当时虽也收到了伯克利的录取通知,她还是选择就近读了哥伦比亚大学。如此着,虽然第一年要住在学校,却可以每周末回家,帮叶宜庄打理饮食起居。Anthony虽然遗憾不能与女儿团聚,但也欣慰她纯孝,没有反对。
然而,欣慰没几天,叶斐这边却出了件让两位家长颇为扶额的事——她与另两个死党Louis还有Caroline,不知从哪弄来的假ID,准备混进什么地方去也不肯说。还好叶宜庄发现得早,当即没收了假身份证,将叁个小的严厉申斥了一番。其实叶宜庄与Anthony心里都清楚,叁个孩子这几年一直在校风森严、封闭管理的寄宿学校被规训地狠了,如今“刑满释放”,可不就是触底反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