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恶贯满盈、令无数江湖人束手无策的採大盗,竟折损在这位看似平和的华山六弟子手中!
仪琳讲完,定逸师太沉默片刻,目光在令狐冲和陆大有身上来回扫视,最终长嘆一声,语气复杂地开口道:“岳掌门—果然教导有方。座下弟子,有勇有谋,更难得一身正气。”
她对著令狐冲和陆大有的方向微微頜首,“此番,老尼多谢令狐少侠仗义相救,更要多谢陆师侄出手,诛杀淫贼,为武林除一大害!”
虽然同是道谢,但从她对令狐冲称“少侠”、对陆大有称“师侄”的细微区別上,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对令狐冲那些“三毒”言论,心中芥蒂犹存。
误会澄清,气氛缓和下来。华山派眾师兄弟再也按捺不住好奇,纷纷围到陆大有身边,七嘴八舌地询问他与田伯光交手的详细经过。
岳灵珊见状,口齿伶俐的她立刻自告奋勇,绘声绘色地当起了讲解员,將昨日回雁楼中那场惊心动魄的激战描述得活灵活现,听得眾人时而屏息凝神,时而惊呼连连。
就连恆山派那些原本拘谨的女弟子,也不禁被吸引,悄悄围拢过来倾听。陆大有则安静地坐在一旁,脸上带著温和的笑意,看著小师妹神采飞扬地讲述。
就在这时,令狐冲不知是伤口疼痛难忍,还是被眾人围著陆大有、听著其英雄事跡的场景刺激得有些“吃味”,抑或是酒癮难耐,突然提高了嗓门,对著茶馆柜檯大声起来:
“老板!老板!这湿冷天气,光喝茶顶什么事快拿酒来!给洒家上一壶好酒暖暖身子!”
跑堂的博士一脸为难地小跑过来,躬身道:“这位客官,实在对不住。小店是茶馆,只卖茶,
不卖酒。
您看,咱们这儿有上好的洞庭春、水仙、龙井、普洱、铁观音您要哪种茶保管给您湖得香喷喷的!”
“大师兄,你身上有伤,医嘱不可饮酒啊!”劳德诺、梁发等人连忙劝阻。
“是啊大师兄,还是忍忍,喝点热茶驱驱寒吧。”岳灵珊也停下讲述,担忧地看向令狐冲。
令狐冲却撇撇嘴,正要再,茶馆门口光线一暗,风雨声中,两个身影撑著油纸雨伞快步走了进来。
两人收起雨伞,当先一人约莫三十许年纪,面容敦厚,目光沉稳。
他快速扫视了一圈馆內眾人,目光落在定逸师太身上时,立刻露出恭敬之色,上前几步,深深一揖:
“晚辈刘正风门下弟子向大年,携师弟米为义,拜见恆山派定逸师伯!师伯与眾位师姊驾临衡山,晚辈未得讯息,未能出城远迎,实是罪过,万望师伯怒罪!”他身旁的米为义也跟著恭敬行礼。
定逸师太见是刘正风的弟子,脸色缓和许多,温言道:“向师侄不必多礼。老尼正欲前往府上拜访刘三爷。”
向大年又转向华山派眾人,目光在劳德诺、令狐冲等人身上停留,抱拳问道:“敢问诸位,可是华山派的师兄们”
令狐冲虽脸色苍白,气息微喘,但此刻也知轻重,强打精神,在师弟扶下站直身体,抱拳还礼,声音虽虚弱却清晰:“在下令狐冲,正是华山派弟子。这几位都是我的同门师兄弟。”
向大年脸上顿时露出热忱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