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缓和，“既然秦副总提了，或许……可以让她跟着去看看。”
“不作为主谈，就当……就当带她去见见世面。你亲自带队，全程把控，绝不会让她乱来冲撞了陈老。如何？”
这话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通知。
苏遇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南，又瞪了一眼门口一脸“我能去玩了？”的苏蔓，胸口气得微微起伏。
她觉得大哥简直是疯了！
带苏蔓去见陈老？
那还不如直接去道歉宣布项目失败来得痛快！
但她看着苏南眼中那丝疲惫和不容置疑，最终还是把所有的反对压了下去，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出发去拜访陈老的那天，天气倒是不错。
苏遇穿着一身剪裁利落、色调沉稳的专业套装，手里拿着pad，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注意事项和应急方案。
她周身的气压低得让开车的司机都不敢大声喘气。
相比之下，旁边的苏蔓就简直是出来春游的。
她死活不肯穿正装，最后套了件印着巨大卡通猫头的卫衣和宽松的运动裤，拐杖被她嫌弃地扔在后座，声称“影响我发挥”。
一路上，她就没安静过，一会儿扒着车窗看风景，一会儿刷手机刷得嘎嘎乐，一会儿又试图跟苏遇讨论中午吃什么。
完全没意识到这是一次多么重要且大概率会失败的商务会谈。
“姐，听说那个陈老住的地方特别偏？会不会有农家乐啊？我想吃土鸡！”
“姐，你表情好严肃哦，放松点嘛，不就是个老爷爷嘛。”
“姐……”
“闭嘴。”
苏遇终于忍无可忍，冷冷地打断她：“等下到了地方，你一句话也不准说，跟在我后面，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因为你搞砸了……”
“知道知道，扣零花钱嘛！”苏蔓笑嘻嘻地接话，显然没往心里去。
苏遇深吸一口气，再次后悔答应了这荒谬的行程。
她甚至开始在心里起草失败后的危机公关预案。
车一路开往市郊，最后在一片看起来颇有年头白墙黛瓦的村落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