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们代表着东盟公民的选择,现在是时候证明你们真的代表东盟公民了,怎么你反倒和你们打倒的那些敌人走到同一条路上了?”
这不仅是麦克尼尔本人的意见,也是桑松的意见。兴亚会正在面临一场艰难的考验,一旦此时他们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乃至和自己击败过的无数敌人做出相同的反应,纵使兴亚会成功地幸存下来,他们的理想却已经失败了。桑松看到了其中的危险,他不介意兴亚会做出一些务实的改变,但兴亚会绝不能成为古国一教授最初的理念中那些不该存在于新时代的扭曲集合体的模样。
只要麦克尼尔把桑松的名头搬出来,阿卜杜拉·巴希尔就会立刻失去反驳的勇气。不过,解决了一场赢不了的辩论并不能让他从繁重的事务中脱身,巴希尔所点名的现状同时也是最近几天让麦克尼尔颇感头疼的问题之一。那些被他们抓获的游击队员俘虏目前被临时监禁在几栋废旧建筑中,对俘虏身份的调查证明参加叛军游击队的人可能来自老谷县境内的任何一个群体。
不能再招募更多的民兵了,强迫没有战斗意志的人走上战场反而会加速叛军的胜利;舒勒提供的无人机支援只能从军事上暂时击退游击队的明面兵力,而每一个潜在的游击队员都会成为他们的下一个敌人。
“麦克尼尔先生,下午的会议……”阿南达俨然从翻译成为了麦克尼尔的专职秘书,他有时也觉得身为秘书的秘书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出生入死的经历凝结成了双方之间的信任。
送走了阿卜杜拉·巴希尔之后,麦克尼尔也没了和老谷县的要员们扯皮的心思。在会议室里浪费整整一天都比不得亲临现场,他认为后一种方式能够促进官员们对实际情况的了解。巴希尔或许既不了解本地的情况也没有深入接触现实的决心,可他至少说对了一件事:如果桑松的手下持续地在各类事件中表现出无能并成功地证明他们其实并没有使用非暴力手段扭转危局的能力,东盟军会很愿意从这些更像是文官的不合格军人手中夺回控制权。
下午的会议倒是可有可无,麦克尼尔相信昨天半夜被他用无人机投掷凝固汽油彈袭击的游击队在最近几天之内都不会有发起进攻的能力。
“咱们去看守俘虏的地方转一转。”麦克尼尔深思熟虑后,做出了决定,“我把伯顿扔在那地方好几天,而且不让他抽烟喝酒,他大概已经一肚子怨气了。”
两人步行离开办公楼,前往关押俘虏的废弃建筑区。街道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变得稀少了,战火的接近和持续不断的枪炮声严重地削弱了市民的安全感,许多市民最近过上了只周旋于工作场所和家庭之间的单调生活。自从上次游击队的火箭彈炸死了一个早上四点爬起来干活的清洁工之后,连那些喜欢让自己的员工加班的管理人员都吓得纷纷宣布提早下班了。
县里的车辆资源有限,麦克尼尔把他的车子借给了一位民兵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