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上街道对所有犯罪系数高于300的市民进行攻击。这其中或许当真有放弃战斗、躲藏起来的青衣人,可是岛田真司更愿意相信其中占主要部分的会是无辜市民。自从兴亚会使用西比拉系统管理东盟以来,没犯下任何罪行甚至也没有筹划犯罪却被投入监狱者数不胜数。他们的归宿最终是成为了兴亚会对付自由南洋联军的廉价劳动力。
气氛十分压抑的实验室中,负责维护西比拉系统的技术人员焦虑地对每一种可能出现的意外进行分析,同时他们还需要考虑到兴亚会派来的监督人员的意见。一些技术人员指出,既然兴亚会已经有过给东盟军、东盟国家宪兵队成员以豁免的先例,说不定他们要搜索的敌人会用类似的手段逃过追捕而并非敌人的普通市民却会被误认为敌人。岛田真司虚心地听取了他们的意见,然后一一予以反驳。他对其中一个有些恐慌的男性青年研究员说,兴亚会想要的结果说不定正是最大限度地铲除不能适应新秩序的人。
“别忘了,日本可是把大量不能在西比拉系统下生存的公民流放或投入监狱,例如那些从事危险工作的人……”岛田真司说起日本时的语气就仿佛那不是他自己的祖国而是某个和他毫无干系的普通国家,好在实验室里的其他人已经适应了他的口气,“在东盟,我们有更廉价、更高效的处理方法。”
用西比拉系统去在被观察对象犯罪之前仅凭其言行举止和心理活动投射在生理活动上的特征来识别其是否属于潜在罪犯,需要的是无孔不入的监控系统。因此,只要有人试图完全隔绝这些信息采集装置对他的侦察,西比拉系统在某种意义上也就失灵了。不仅如此,西比拉系统也不可能把没有自主意识的人列为考察对象。岛田真司想到了这一点,他决定额外提醒兴亚会注意那些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或许专门用于防止自己暴露在监控设备下的一些衣物会在此时成为对手用来逃出生天的诀窍。
戴着眼镜的日本人把目光投向了显示研究所内外情况的监控画面,戒备森严的大门正在为缓缓到来的客人而开启。香巴拉浮岛完全处在东盟国家宪兵队的控制下,能够安全地在这里通行的人不必担心受到国家宪兵队的额外盘问。
“好,你办事的效率果然够快。”岛田真司没忘记向舒勒表达感激之情,“等这件事过去了,咱们到自己出资过的餐厅去喝酒。”
“……你说什么?”舒勒明显地感到惊讶,“喂,你是不是搞错了?现在新加坡乱成这样,从我的研究所到你那边的道路途中全都是检查站……”
话音未落,不远处忽然传来了爆炸声,连岛田真司所在的实验室内部都能感受到震颤。两人都愣住了,双方顾不得说什么客套话,马上结束通话并利用手边的资源应对可能到来的危机。岛田真司一面命令其他技术人员继续工作,一面要求追踪刚才进入研究所建筑区的那辆车子的位置。片刻过后,他们找到了车子的位置,并恰好见到几名手持步枪、身穿运动服的武装人员从车子上走下、迈向研究所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