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保护层的笼罩之下。在这里工作的职员们最常说的黑色笑话便是,万一哪个飞行员的驾驶技术太差,那人大概就会直接带着全体乘客钻进海底旅游。
李林的步子甚至比舒勒还快一些,他很快地绕过嘈杂的人群,连带着他那把伞一同穿过玻璃、进入了机场航站楼内部。不得不在外面接受检查的舒勒只得多停留了一阵,好在他的犯罪系数没有超标。只需检测犯罪系数倒是大幅度简化了手续,原先的各种检测手段也基本淘汰了。
岛田真司就坐在一楼大厅其中一排再无他人的椅子上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埃贡·舒勒找了岛田真司旁边的座位,拄着雨伞当手杖,一言不发地坐下。
“真要去?”他还是忍不住了。
“必须要去。”岛田真司眼镜片后那双略微眯起的眼睛投射出舒勒难以解读的目光,这甚至比外面逐渐降临的夜幕和伴随着夜幕更加令人不安的大雨更让他慌张,“你放心好了,我的行动不会给其他人带来什么危害。咱们在这个世界的工作基本结束,要是我不趁着最后的机会去验证几个猜想,我会感到很遗憾的。”
用不严谨的语言描述某个事件不符合舒勒的风格,那么从安全的藏身之处跑出来并刻意地向着更危险的地方前进就绝对更不符合岛田真司的风格了。岛田真司死前的那些凄惨事故,舒勒当年也有所耳闻,那也只是让岛田真司的个人形象变得更加不堪入目,除了残忍之外还多了一层胆小。
岛田真司是个日本人,日本人回日本看似理所应当,然而岛田真司在这个平行世界中还具备一层额外的身份:被日本驱逐的不受欢迎者。正是这层身份能让他获得兴亚会的信任,基于同一个理由,他又要竭尽全力地避免和能够代表日本官方意见的人或组织打交道。舒勒刚知道岛田真司准备找个机会潜入日本时,他的反应是岛田真司一定疯了。
这是一次注定有来无回的旅程,兴亚会可能就此失去对岛田真司的信任,前提是岛田真司还有机会从日本回来。
“……日本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风险?”舒勒百思不得其解,他对这件事的疑惑程度和眼前成百上千的不知情的旅客们的态度大概是相同的。这些旅客当中没有谁认识岛田真司,也没有人能领会岛田真司的用意;和他们相比,舒勒唯一的区别在于他认识岛田真司,但也仅此而已。
“一个推测。”岛田真司无意识地舔着嘴唇,“麦克尼尔曾经和我提起过他关于人工智能研发和本体意识的一些看法,那都是基于他的自身经历。舒勒,我们两个一开始都认为西比拉系统判定犯罪系数是依靠ai搜集大量犯罪案例并以此进行推测,但马卡洛夫临终前所说的那句话暗示着,西比拉系统……仍然是人在控制。这跟仅通过修改前端程序的豁免名单不同,我是说核心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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