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反而又开始讲起了C方案本身,“您之前提出要用【BETA巢穴模拟器】来夺取对BETA的控制权,并且提出要通过对大量BETA注射特殊药剂和机械来隔绝BETA巢穴对其影响、增加我方的设备对它的控制权。这个方案的缺点在于我们没有办法在不危及自己人的情况下快速捕捉大量BETA……”
“嗯。”岛田真司笑着点了点头。
“……因此即便是按期造出了【BETA巢穴模拟器】,按照这种方法所影响的每一只BETA都要是我们付出巨大代价从战场上捕捉的,而我们捕捉的效率远远低于BETA巢穴制造怪物的效率。”莫瑟面不改色地把C方案的致命缺陷复述了一遍,那是上周开会时舒勒在听完了岛田真司的汇报后就当场指出过的,“毕竟BETA不会乖乖地排队来接受药剂注射,这是我们实在无能为力的。”
儒雅随和的日本学者整整两分钟没有说话,他一直盯着莫瑟看,看得后者不由自主地把椅子往后挪动了寸许。世上不会有永远笑着的人,因此岛田真司的笑容是全然不能当真的,谁若是当真了就必然要付出惨重代价——这是基地里的研究人员们的共识。他们甚至发明了一套特有的方法来解读岛田真司面部肌肉动作的含义,然而这些自作聪明的发明创造实在是南辕北辙了。
“说说你的看法吧。”他仍然微笑着。
“……我们要……把计划尽可能地利用起来。”莫瑟把躯体向前倾,双手交叉着放在桌面上,“我研究了您提供的基于视网膜投影的催眠方法,在它们的基础上,我有一个办法来保证那些在前线奋战的勇士们可以更加全心全意地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你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吗?”岛田真司脸上的笑容绽放得更热情了。没错,这是个好主意,他得赶快把这个方法介绍给日本的同行才行,这样一来如果这股天灾势不可挡地逼近了日本,日本就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靠美军是靠不住的,不然麦克尼尔也不会落得如今的尴尬局面。“要想好了,这可是件大事。”
第二天一大早,在凌晨时分浅睡了两个小时的岛田真司前去找舒勒,他很高兴地看到舒勒精力充沛地站在实验台上向房间里的众人讲解进度安排,于是没有主动出言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舒勒背后等待着对方结束训话。
近距离地接触埃贡·舒勒的每一个人都会认为让这个担负着项目大部分压力的学者早点去休假才是更明智的决定。本就身材瘦弱的舒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继续消瘦下去,他的脸颊日益凹陷,凸出在外的颧骨看了令人只觉毛骨悚然。对科学的热爱和对人类的使命感战胜了一切,它们支撑着舒勒以常人所不能及的热情投入到激烈程度不亚于战场的研究工作之中,却也以另一种方式潜移默化地摧毁了舒勒的健康。岛田真司有这样的预感,即便他们能够惊险地完成在这个平行世界的使命,舒勒大概也要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度过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