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你们……都滚开!”踉踉跄跄地把墨镜戴好的哈特威克少校用英语冲着一头雾水的医护人员大吼大叫,声音里竟还带着几分委屈,“我……我没瞎,谁说我瞎了!?”
闻讯而来的是另一批看上去更有经验的医护人员,这些早已对类似现象见怪不怪的中年人小心翼翼地护着可能又要撞到墙上的哈特威克少校,帮他把花盆摆在了窗台上,又不停地向瞠目结舌的巴尔克少校打手势、让旁观了好一出闹剧的伤员最好别说话。
“你……和他说了什么吗?”另一名医护人员靠近巴尔克少校,小声向少校询问事情的经过,“他看上去像是受了刺激……”
“嘿,别提了,都是伤心事。”住进医院后已经消瘦了不少的少校摇了摇头,没有把自己刚才和同伴说的话都告诉这些医护人员的意图。就算他不说也无所谓,医院里也许有比他想象中更多的窃听装置。“……喂,这责任不在我,我很高兴有人来看望我,你们千万别因为这点小事就禁止我和外人见面啊。”
忧心忡忡地目送着同伴离开病房的巴尔克少校一时有些搞不清真正重伤的到底是谁了。或许他们受了同等程度的损失,但他刚才能明显感受到哈特威克少校心中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又或者说是多了什么。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军人在走上战场的那一刻早该做好自己以残疾人的身份度过余生的心理准备,他不相信哈特威克少校没有理解这些。
在医护人员的搀扶下离开了病房的哈特威克少校来到走廊上,有气无力地对着仍然心有余悸的护工们说道:
“实在抱歉……我马上就走。不必跟着我,去做你们自己的事吧。”
说着,他抬头挺胸,沿着一条直线向前走着,一直来到了走廊尽头,却没能及时拐弯,又差一点撞在墙上。勉强用左手推着墙壁的哈特威克少校停下了脚步,愣了片刻,缓缓沿着那堵墙跪了下来,嚎啕大哭。
这下走廊里的其他人都被吸引了过来,但没人上前去问问哈特威克少校到底发生了什么——别人的苦难又不是身为局外人的他们能随便评价的。
“……OnkelHartwick?”
一个声音唤醒了哈特威克少校,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蓝色保暖外衣的女孩从人群中走出,向着他打招呼。
“你是哈特威克叔叔吧?我是赫尔嘉萝丝(Helgarose)啊,是你在汉堡救了我一命。”见到了救命恩人的女孩欣喜地奔向满脸泪水的哈特威克少校,想说些什么,却被浑身发抖的青年军官抓住了双手。
“……好样的。孩子,你答应我,一定要答应我。”五官扭曲成一团的哈特威克少校还在哭着,他咬紧牙关,已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