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的朋友都是有志于一同研究太阳能发电系统和轨道电梯建设工程的。”马尔科姆·格兰杰用微笑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当时我发表了一些关于太阳能发电系统的论文,在这个过程中和他交流了些学术问题,并且了解到了他的构想,于是才产生了兴趣……您呢?”
“这就说来话长了。”
恩特诺尔·阿兰·雷是个每时每刻都表现得让老格兰杰有些不自在的绅士。这样说是因为对方的一举一动看上去都有些太过可疑,每一句话都像是出自受过专业培训的主持人之口,既缺乏日常交流中的轻松随意也不见官方机构发言人的死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把握得十分精确的客套,那种不自然经常会让老格兰杰想到酒店和机场的招待人员。但对于常人而言无比不自然的举动,放在雷身上又并无不妥,就连对方身上的衣着仿佛也能恰到好处地配合这种独特的气质。
“……现在世界上有几亿人被辐射病折磨着,在我的家乡也一样。许多人生下来就被判了死刑,不是因为他们自己犯了什么罪,而是过去的决定要由他们这一代人和接下来几代人买单。”即便说着令旁观者看来也无比残酷的事实,雷的优雅没有半分动摇。他的语气里听不到半分哀伤或悲痛,也许那种情绪在他走出地狱般的故乡时就已经消失了。“我曾经希望能够从世界上根除辐射病,但最近几年来发生的事让我明白,只凭医生的努力或是医学技术的进步,什么都做不到。”
“这么说,你是个悲观主义者了。”老格兰杰尝试着让沉重的气氛舒缓些,“这可不太好,我们这里聚集了太多的悲观主义者。”
“不,我是乐观主义者,悲观主义者这时候已经在考虑诅咒全人类并回到原始森林里过日子了。”雷用犀利的语言道破了他和老格兰杰所说的悲观主义者之间的区别,“我们依旧相信科学技术的进步会有利于人类,无非是先追求技术的进步还是技术之外因素的进步罢了,而某些人干脆把前进理解成了后退。”
“也许是这样吧。原始人过着完全不受现代文明污染的生活,可惜他们都很难活过30岁。”老格兰杰忍不住笑了,“那么,让我们来谈谈更具体的事吧。尽管整个工程不知何时才有正式启动的希望,哪怕是做些最基础的验证,需要的资金都是惊人的。舒亨伯格已经在尽力争取资助了,但我们所获得的投资依旧十分有限。”
正当两人议论的话题逐渐转移到资金问题上时,伊奥利亚·舒亨伯格出现在了门口。他看到老格兰杰已经抵达,也没有故作客套地上前问候,只是向着两位朋友逐一点了点头,而后便到隔壁的房间继续工作了。直到午餐时间,他才再次出现在两人面前,那时老格兰杰和雷已经就许多问题达成了一致意见。
中午用餐时,舒亨伯格告诉老格兰杰,自己和雷是在探讨外太空施工时的防护问题时相识的。由于地球环境的持续恶化,向外太空寻找出路已经成为了许多人的共识,建造外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