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质。好在这些人的狂热和理想主义并没有使得他们走上一条更危险的与全世界为敌的道路,而且事情正在步入正轨。必须承认,过去一年多的忙碌并没有给舒亨伯格的理想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众人充其量只是在做准备而已。雷提出的第一个项目,尽管从性质上而言依旧是在为直接目标打基础,老格兰杰乐见这些精力旺盛的学者和工程师们没日没夜地投入到新任务之中,这样他也能松一口气了。
仅凭技术工作无法解决问题,也不能让舒亨伯格的理想成真。过去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忽视或者说逃避了这个问题,但当老格兰杰提出自己对外部环境基本要求的看法时,他才发现舒亨伯格其实并未忽略掉这最为致命的因素。那么,舒亨伯格也会同样考虑借助种种力量将国际局势向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推动吗?
答案无疑是肯定的,马尔科姆·格兰杰有理由相信一个像舒亨伯格一样不追求功名利禄又有着远大理想的家伙会这么做。上一个让他产生同样看法的人,正是GDI的创始人马克·詹姆逊·谢菲尔德。那个毕生为了自由世界奉献的男人一手创立的组织最终在UN的名义下统一了整个人类世界(如果不考虑NOD兄弟会控制区),而这是老格兰杰等人生前无从设想的。即便谢菲尔德和詹姆斯·所罗门在老格兰杰眼中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马尔科姆·格兰杰也不认为这些人有能力完成人类历史上从未有人做到的事情。
……现在,听麦克尼尔和罗根讲述了日后历史的他不能把内心深处最不切实际的想法再抛掉了。谢菲尔德能够做到的事,舒亨伯格或许同样能够做到,也许要多花几代人的时间。
这天傍晚,老格兰杰和雷联系了远在东亚地区的王红斌,三人举行了一个简短的线上会议。相较其他两人,王红斌在舒亨伯格的团队内部的作用并不是那么重要,况且他本人似乎也无意取得更多影响力,仅因为团队最近对于发展量子技术的需求猛增才不得不勉为其难地加入到和研究工作无关的日常管理活动中。
“你先说吧。”雷把发言权让给了老格兰杰,“我们稍后可能会讨论一些技术问题,花费的时间可能比你预想中的更长。”
“我不介意,而且我并不确定我要告诉他的事会不会让他以为……我们对他或是对他的祖国有点政治上的偏见。”相比同时代许多恨不得将APA用核弹夷为平地的同僚,老格兰杰的态度相对温和一些,这给了他更理智地看待外国人的机会,“……先把你们的技术问题说完了,我们再用稍微严肃点的心情畅谈计划的未来。毕竟,那可能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了。”
要不了多久,马尔科姆·格兰杰就会为自己的大方而后悔了。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雷和王红斌就数学问题展开了无比激烈的争论,几乎发展到隔着屏幕指手画脚的程度,这源于他们两人对于未来的量子计算机存在不同的构想。一头雾水地听着两人谈论【费曼路径积分】等话题的老格兰杰再次意识到,自己现在不大可能而且以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