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靴踏在青石板上,每一步都带着军人特有的铿锵节奏。往日里温和的眉眼此刻敛去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久经沙场的锐利与严肃,只是在看向曾公公时,那锐利才稍稍柔和了几分。
“老伙计,许久不见,你倒是半点没变。”和宗钰开口,声音因铠甲的共鸣而显得格外厚重。
曾公公那张素来阴森的脸上,竟难得地牵起一丝浅淡的笑意,虽依旧带着几分疏离,却比面对旁人时多了几分真切:“和帅这身战铠还是这般威风,倒是比去年在庆功宴上见时,更添了几分锐气。”
两人简单聊了两句,话语间没有过多寒暄,却透着无需言说的熟稔。和栎站在人群中看着,心中暗暗诧异——能让不苟言笑的爷爷露出这般姿态,又能让曾公公卸下几分阴鸷,这两位之间的交情,显然远非寻常。
片刻后,和宗钰对身后的和宗晋递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微微颔首示意会照看好家中事务。随后,和宗钰转向曾公公,沉声道:“走吧,陛下那边怕是等急了。”
曾公公点头,两人并肩朝着停在街角的黑色马车走去。绽红色的战铠与暗紫色的蟒纹袍在晨光中形成鲜明对比,一个如烈火般炽烈,一个似深潭般难测,却又奇异地透着一种平衡的默契。
马车缓缓驶动,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府门前的众人望着车影远去,一时都未作声。和栎望着爷爷离去的方向,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爷爷换上战铠随曾公公入宫,绝非寻常的朝会那么简单,北界的风,似乎要变了。
曾公公与和宗钰的马车消失在街角后,和宗晋等人也陆续告辞离开,各自返回军中或住处。和乾毅与徐萩雅相视一眼,带着凝重的神色回了正厅,显然是要商议陛下突然召见的事。
苏绾君牵着和栎的手,沿着回廊往内院走,轻声道:“栎儿,我先带你回房歇歇,你爷爷那边有消息了,爹娘再告诉你。”
和栎的房间在东侧的雅致小院里,陈设简洁却不失精致,书案上还摆着新研的墨锭,显然是早就收拾妥当的。待侍女奉上茶水退下,苏绾君刚要叮嘱他几句,和栎便忍不住开口:“娘,那位曾公公到底是什么人?连爷爷和叔父对他都那般敬重。”
苏绾君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沉吟片刻才道:“曾公公名叫曾怀恩,是宫里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在陛下身边伺候了四十多年,是看着陛下长大的老人。”
“只是伺候陛下的太监,为何……”和栎还是不解,军中的将领向来最重军功与实力,怎会对一名宦官如此看重。
“傻孩子,”苏绾君放下茶杯,摸了摸他的头,“曾公公可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