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五裂,长辈还在西北受苦。他完全没心情工作,只想着要如何把亲人都救回来。
以前实在没办法,家里人托尽了关系,把他送往部队,把妹妹送去下乡,希望他们能保留云家的火种,不要被这场浩劫牵连。
因为身份的原因,他在部队就算立了功也不容易升迁,如今听到有人可以平反的风声,就迫不及待的退了伍。
还好部队首长赏识他,给他找了一份好工作,让他能够开出介绍信,否则都不知道要怎么来沪市。
一个月的假期,还剩下不到一半。
可现在,他连头绪都没有。
“铁路局好啊,”席于飞那棉签沾了点儿碘酒,让云穆清转过身,给他擦后脑勺的包。“我就在铁路局啊,回头你来我师傅这个班,还有一个来月就换班去跑西北的路线了,还能去那边看看你家亲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伤让人变得脆弱,云穆清听到亲人两个字,情绪低的不行,“我没脸见他们。”
“哎呀,你这年轻人,怎么说话呢?”老北鼻顿时就不高兴了,“我跟你说,亲人只要活着,那就有指望,别等把人都作没了再后悔,到时候不管挣多少钱都没用。你这孩子别跟我犟啊,我可是看到你脑袋上有两个旋了。你就听我的没错,跟我一个队,然后去西北看看亲人,打点打点。眼瞅着黎明前的黑暗就要过去了,可别在这个时候撂挑子。”
云穆清嘴角抽了抽,心说你比我还小呢,怎么就一口一个年轻人,一口一个孩子了?
他深吸一口气道:“打点?那群人沆瀣一气,恨不得人骨髓里都榨出油来。一群蛀虫,我恨不得毙了他们!!”
“哦哟哦哟,”席于飞学起了沪市阿姨的腔调,“侬这么大声音,想做啥啊?脑子有没啦?好好动动脑子行不行?你前脚来沪市后脚就被人揍了,咋就不想想为什么啊?”
云穆清低垂着头,其实他也想过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只是不愿意仔细去琢磨。可如今被人戳破,心里更加难过。
“他是我爷爷最喜欢的学生。”
那个人在沪市有些权势,只要他愿意出面帮忙说几句话,不说平反,至少能让家里人在西北少受一些苦。
他从部队出来就直奔西北,看到瘦骨嶙峋的爷爷奶奶和父母,以及兄长嫂子,两个瘦到不行的侄子,心里难受的几乎快要死掉。
爷爷说如今有人已经平反,让他拿着一封信来沪市找人,想看看能不能疏通点儿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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