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前的春日是那么美好,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那年她八岁,哥哥十一岁。
她说今日的阳光妙,风儿好,青草香香,若不去后山草坡放个纸鸢玩玩,岂不辜负了这大好春光?
在书房写文章的哥哥被她扰得不厌其烦却不恼,只是笑道:“你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小混蛋,若是我今日不依你,你便不放我好好写个字了?”
她义正言辞道:“没错!”
哥哥无奈,自己的妹妹当然自己宠。
于是她二人背着爹娘,偷偷溜到后山玩去了。
他在笑,她在闹,他们手拉着手,肆意奔跑,多好、多好。
她多么想再次拉起这只手,带他逃,逃到命运再也捉不到的地方去。
啊……
那天的风儿真的好大、好大,大到能吹走向往自由的纸鸢,也能吹起小小的阮儿来。
小应阮心急,怕纸鸢被风儿带走了,将风筝线缠到了自己的手臂上,可风儿贪心,竟想要将她一块带走。
哥哥心里更着急,这是他的妹妹,怎么能让风儿将他的妹妹带走呢?
于是他死死抓住纸鸢线,任凭丝线贯穿他的掌心,血流不止,也死不放手。
在他的努力下,他终于留下了要被风儿带走的妹妹,只是那志向科考的手,却再也提不起笔。
她问他是否怨恨于她?
可他依然温柔地笑笑,说哥哥就是要保护妹妹的呀~
他此后分外骄傲于双手上的红痕,每每逢人都要炫耀,说那是他救下妹妹的英雄勋章。
如今当年的风儿又吹来了,他怎能又如那风儿愿?当然是要从风儿手中,将自己的妹妹,全须全尾的带回来呀,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哥哥我呀,最爱我的小妹妹啦!
“他那连笔都提不起的手,是怎么拿起武器的呢?”泪水模糊了视线,应阮看不清这光怪陆离的世界。
姬砚庭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旁,沉默良久,开口道:“应萧将军每一次冲锋陷阵都不肯屈居于人后,必冲在行伍最前列。
他的手拿不动长刀,那他就将刀刃绑在手上,吃饭睡觉也不曾拆下,每次上阵都跟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