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看出了她的不适,也意识到这位娘亲过去最大的敌人现在已经成了她们最大的靠山,鼓起勇气上前,为她按摩起头来。
姬骄阳先是诧异,不知道这丫头想做什么,但是她倒是没有抗拒,待头痛在楚静姝的按压下缓解了稍许后,才明白她在干什么,不免脸色复杂。
她并没有像旁人一样称赞楚静姝懂事体贴,反而说:“你娘不在,你当真是受苦了。”
作为应阮过去的敌人,她是最了解应阮的人,应阮身边事无巨细的事情都有人跟她汇报。
应阮对这女儿是如何珍视,如何宠爱,她比那楚行简还要清楚。
想到这里姬骄阳不免有些懊恼。
她这些年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在背后偷偷接济一下应阮这一双儿女呢?
谢知雨身边最为老练的丫鬟先一步反应过来,她跪在姬骄阳脚边,一下一下地磕头,字字泣血:“求骄阳公主殿下为我们郡主做主!”
她还不等姬骄阳说什么,伸手怒指楚静舟:“礼部尚书之子目无尊卑礼法,光天化日竟敢对当朝郡主大打出手,其心可诛!”
“你!”在一旁由着刑嬷嬷小心擦拭伤口的楚静舟瞪大了双眼,又想上来打这个丫鬟,“贼喊捉贼!你们贼喊捉贼!”
“殿下,奴才们受辱不算什么,可是您看,我们郡主被他作贱成了什么样子!礼部尚书之子眼中岂还有王法?!”
“她没打我吗!”楚静舟大喊。
谢知雨低着头,啪嗒啪嗒掉眼泪,委屈道:“殿下,知雨的为人您是知道的,知雨平时可是连下人都不舍得打骂的啊…
今日知雨本来在与姝姝姐姐叙旧,哪知这位小公子竟然突然出现,对知雨大打出手…知雨确实还手了,可知雨若是不还手,就平白任他打不可吗?
我们王府的脸面往哪搁?”
楚静姝双手指甲紧紧抠住皮肉,听了谢知雨的说辞后,心中只觉得可笑。
她是从来不打骂下人,但才不是因为她多么的善良,多么的体恤下人,而是在她眼中,这些人和牲畜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牲畜除了干活之外还可以给人吃,而这些下人却不能被食用罢了。
鞭笞他人在谢知雨看来是一种很爽很快乐的活动,这种令她愉悦的事怎么能被牲畜享用?
这并非是对下人的惩罚,而是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