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靠着顾叔的老底和他们出售原曲,才勉强支撑起来。
这几年陈暻一听到有关钱的事,就愁得脑仁直疼。
谁都不乐意倒贴钱做生意,她理解顾子路的做法,但仍然不太死心:“子路,你想好了吗?这可是顾叔一辈子的心血,你还在这里长大,你真的……真的打算把它送出去吗?”
“那李崇哥他们怎么办?”
顾子路冷不丁的一句话,把她的话音打断:“我倒是没什么压力,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打官司十年、二十年我都耗得起,那其他人呢?拖着妻儿老小陪着一起等,哪怕胜诉了,还要让他们接着在里领着几千块的薪水吗?”
面对顾子路的质问,陈暻突然羞愧得无地自容,她只想着守住酒吧,却忽略了不是人人都能接受待在酒吧清贫无为,他们心中有美好的愿景,但支撑不了现实家庭的压力,酒吧里的不少人都是有自己的兼职维持生计。
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竟然比她思虑得周全的多,陈暻低下了头无言,顾子路自嘲地笑了一声。
“没什么不好的,我知道酒吧对你们很重要,爷爷为了自己的美好初恋,你为了爷爷的收留之恩。你们有自己的信仰,所以拼尽所有办法去守住酒吧。但我没什么牵挂,也没什么能力,只能早点吧补贴金分了,大家好聚好散。”
他说着忽然停下,不甘心地从鼻息间出了声气:“也难怪他会更喜欢你,选择把酒吧交给你。”
陈暻专心听着,忽然察觉到不对:“什么更喜欢?”
他无语地背过身:“我知道我脑子转得没你快,乐器也都一窍不通,连基本的经营都不会,他当初把酒吧交给你是对的。”
陈暻恍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终于明白顾子路这些年为什么对她有这么大的怨气。
“听着,子路,我很惊讶居然能想得这么周全,做出这么成熟理性的决定,你是个很棒的孩子,接下来的事情就都交给我,我一定不会让酒吧落到别人手里的。”
能被卖出去,肯定也还能被买回来。
无论如何,酒吧是因为她的原因才被卷进来的,她无论如何也要重新将它拿回来。
顾子路苦笑着,背脊像是泄气般塌了下去:“还是爷爷的眼光老道,果然只有你才能想到办法。”
陈暻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