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
他伸手扶住桌角,身体却像是难以维持住平衡似的久久歪斜着,随后,那挺直的背脊终于塌了下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歪栽着倒下去。
“明阳?”
看他这副样子,陈暻没坐住,懒得再想什么措辞,上前想要搀他一把。结果连胳膊都没碰到一下,就被他后退一步避开。
“你、你怎么在这?”纪明阳语气迟钝,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我不能来看你吗?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又多久没睡?”
陈暻说着就又准备去扶他,不想再次被他躲开。
“不用,我刚刚就是走神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镇静地与寻常无异,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说的话,他转过身去接着往角落走,可摇摇晃晃的步伐,和安静夜里清晰可闻的吃力喘气,还是把他出卖地一干二净。
陈暻干脆无心再与他废话,上前架住他的胳膊就往床边走,纪明阳状态不佳,挣脱不得,扭过脸抵抗了一句:“别看我……”
手搭上他的胳膊的一瞬间,陈暻傻了眼,难以置信地伸手掰过了纪明阳的脑袋摸了摸:“你在发烧啊?!”
纪明阳不知道从哪涌出股力气,挣开了她的手,无意地将她推开了一把。
此刻陈暻瞬间被他这一推给推出了火气,上前朝着他背后给了一巴掌,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个时候跟我闹什么脾气?多大个人了,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吗?”
纪明阳的视线随之渐渐垂下,安分了许多,像打了霜的茄似的缓缓解释:“最近升温,有点热。”
“确实挺热,你脑袋都能煮鸡蛋了。”
陈暻没好气地拽住了他的胳膊,将纪明阳还想反驳的手瞪了回去,慢慢领着他走去了床边。
“我不困”,纪明阳到了还不死心,坐在床边不肯躺下:“都这么晚,你怎么还会来这?”
“路过。”
陈暻心里翻了个白眼,准备去收拾纪明阳摔坏的玻璃碎片,就被他伸手拉了回来:“别捡,明天会有人收拾。”
他手心炙热的温度把陈暻吓了一跳,立刻就一点儿气也生不起来了,心疼地按着他的肩膀强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