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色渐晚。
裴行之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晚霞,呐呐道:“结契的吉时过了,怪我,看你睡太熟了,舍不得叫你。”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看到了桌上系着一条红丝带的酒瓶。
他想起身,但是跪在地上太久了,腿已经麻木,站起来的瞬间又摔回了地上。
恍然间,他好像听到一声:“裴行之,你没事吧?”
他眨了眨眼,只有一室冷寂。
“没事。”裴行之微微敛眸。
过了一会,他才起身斟了两杯酒,“典礼过了,那我们就依凡世习俗,饮合衾酒吧。”
他端着两杯酒来到床前,自己喝了一杯,将另外一杯放在了旁边。
他的语气含着宠溺纵容:“等你醒了再喝也行,反正你已经是我的道侣了。”
裴行之十分轻柔地摘下了少女头上的珠钗,像是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那支定情的梨花簪断掉了,我会把它修好的。”
他自言自语着,取下了自己头上的玉冠,躺在了少女身侧。
紫荆木床上系着一层层的红绸缎,喜庆极了。
“我记得好像还有一个习俗。”他蹙眉想了想,恍然大悟。
裴行之牵起她的一缕长发,同自己的一缕发绑在一起,“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后面半句你一点都没做到,闻梨,你骗了我好多啊。”
他微微垂着眸,看似平静地在绑头发,细看下那手指都打着颤。
等到终于系好,再用一条红色丝带绑牢了。
裴行之刚要断掉这截发的时候,目光一顿。
一股头发,一黑一白,两种颜色。
少年将自己的头发放在心上人面前,眼眸弯弯:“你看,是你喜欢的白发。”
没有得到回答,他自顾自地说:“虽然今天见白不好,不过你说你那里的婚礼有白色的,那现在也算双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