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层层喜庆的红色此刻在他眼中好似漫天的血海。
就像那天闻梨身上的血,染红了一片雪地。
然后云既白就看到裴行之踉跄着跑回木楼,发了疯一般去扯那些红色绸缎。
扯到一半,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跌跌撞撞跑回楼上。
云既白愣了一下,害怕他会出事,连忙跟上。
那白发少年推开门,看到床上穿着嫁衣的人,目光颤动,“闻梨,你身上怎么有血?”
后面跟上来的云既白难以忍受地闭了眼,哑声说:“那不是血,那只是红色的嫁衣。”
“是吗?”他神情恍惚,“可是她从前没有穿过红衣。”
是啊,她从来没有穿过红衣,她喜欢青色。
这是第一次穿红色,穿着他亲手设计的嫁衣,死在了婚礼上。
裴行之垂眸看着自己满手的血,好像又回到了半月前的那天,他的剑刺进了她的胸口,同样是满手的血。
“我杀了她,是我亲手……杀了她。”
他的周身都被寒意笼罩,心底涌起深深的绝望。
白发少年扑倒在床边,额头抵着她的手背,泣不成声:“闻梨,对不起,对不起……”
云既白深呼吸一口气,轻轻关上了门,下楼时看到满院的红色绸缎,给其他几人传了消息。
没过一会人就来了,虞子嘉道:“他终于愿意打开禁制了,人呢?”
这些天他们来了好多次,奈何里面没有一点声音,他们也进不去。
云既白沉默。
叶舞在这沉默中听到了楼上的细碎泣音,声音艰涩:“怎么了?”
“他……”云既白动了动唇,却不知道如何说,叹气道,“把这些绸缎拿走吧,别让他看见。”
他们将红色绸缎撤下,只有裴行之待的那一间没有动。
虞子嘉站在门外刚想敲门,便被云既白拉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
“凭什么?”虞子嘉有些委屈,眼中含泪,“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