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动机。玄机子监正提及的‘幽冥税’与阴阳秩序,说明王朝气运是真实不虚的力量。前朝遗孤,潜伏百年,身居高位,还有什么比污染龙脉、颠覆国祚更能实现其复辟野心的方式?”
“第三,能力。”沈千尘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操控十万阴兵,布下锁龙凶阵,蒙蔽天机,扰乱星象……这等通天彻地的手段,放眼整个大胤,除了他这位‘得道高人’,还有谁能做到?难道会是街边算命的瞎子,或者深山老林里某个不见经传的野道士吗?”
王大锤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沈千尘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敲打在他动摇的信念上。是啊,除了国师,谁还有这样的能力、动机和条件?
“可是……证据呢?”王大锤最终苦涩地说道,声音低了几分,“苏大夫闻到的味道,你我的推测,还有那份百年前的密信……这些,能算扳倒一位国师的铁证吗?陛下会信吗?满朝文武会信吗?”
这才是最现实的问题。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强大的邪修,更是一个盘踞在权力顶峰、深受皇恩、党羽众多的政治巨擘。
“所以,我们才不能轻举妄动。”沈千尘沉声道,“直接告发,无异于以卵击石。我们需要更确凿、更无法辩驳的证据,最好是能在他进行阴谋时,当场抓获,或者找到其与锁龙阵、变异阴兵直接关联的物证。”
他看向王大锤,眼神真诚:“王捕头,我知道这很难。让你去怀疑、甚至去对抗一个你曾经敬畏的人,需要巨大的勇气。但请你想想那些失踪的、同样是沈家军后裔的百姓,想想龙脉被污染后可能带来的天下动荡,想想这京城乃至整个大胤的亿万生灵。我们的对手,不会因为我们的犹豫和恐惧就停下他的脚步。”
王大锤沉默了。他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双布满老茧、曾缉拿过无数凶犯的手。他想起了那些失踪者家属悲痛欲绝的脸,想起了沈千尘描述龙脉哀鸣时的痛苦表情,想起了自己身为捕头“除暴安良、护卫京城”的职责。
权威与真相,敬畏与责任,在他心中激烈地搏斗着。
良久,他猛地抬起头,虎目之中虽然还有挣扎,但更多的是一种下定决心的决绝。
“他娘的!”他低吼一声,像是要把胸腔里的犹豫全都吐出去,“老子这条命,是朝廷的,是这京城百姓的!管他是什么国师还是天王老子,只要他祸害江山,残害百姓,就是老子要抓的坏蛋!”
他看向沈千尘,抱拳道:“沈观主,是王某……是俺一时糊涂,被那老贼的名头唬住了!你说得对,证据链都指着他,没跑儿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吩咐!俺王大锤,跟你们干到底!”
这一刻,王大锤完成了最后的蜕变。他不再仅仅是那个被迫接受灵异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