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切官方身份的保护,成为被通缉的逃犯,前途尽毁,甚至可能累及家人!
忠?义?前程?良知?
无数念头在他脑海中激烈碰撞,如同两军对垒,杀得尸横遍野。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阴兵蹄印时的恐惧与否认。
想起乱葬岗古井旁,那清醒过来却选择自我毁灭的阴兵眼神。
想起黑架库中,那记载着沈家军血泪的泛黄卷宗。
想起琼林苑内,玉玑子那高高在上的威胁与杀意。
想起昨夜巷道中,并肩血战影阁杀手的生死与共。
更想起自己穿上这身捕快服时,曾在心中立下的誓言——除暴安良,护卫京城!
这“暴”,难道仅仅是指那些偷鸡摸狗的maozei、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吗?
当那最大的“暴”,那意图倾覆江山、残害百姓的元凶,就隐藏在那最光鲜亮丽的袍服之下时,自己这身官服,这所谓的“前程”,还有什么意义?!
难道要为了这身官皮,眼睁睁看着伙伴蒙冤受死?看着龙脉被污,山河破碎?看着那沉冤百年的忠魂,永世不得超生,甚至沦为恶徒的工具?!
不!
他王大锤,做不到!
他猛地抬起头,虎目之中再无半分挣扎与迷茫,只剩下一种洗净铅华般的、无比纯粹的坚定!他脸上的横肉因激动而微微抽搐,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在那刑部主事惊愕的目光中,王大锤缓缓抬手,并非指向沈千尘和苏小雅,而是伸向了自己头顶那顶代表着京城总捕头身份的——乌纱帽!
他动作缓慢,却无比郑重地,将那顶帽子摘了下来,轻轻放在了桌上那份公文旁边。
“李主事,”王大锤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回荡在寂静的值房中,“王某……能力有限,德行有亏,恐难再胜任这总捕头之职。即日起,辞去捕头一职,所有罪责,王某一人承担,与沈观主、苏大夫无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两名差役,最终落回脸色铁青的刑部主事脸上,抱拳一礼,语气斩钉截铁:
“此案,王某……退堂不查了!但人,你们也休想带走!”
话音落下,值房内落针可闻。
那刑部主事气得浑身发抖,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