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乔，是不是所有人的行为举动在你心里都是有所图的？”盛宴年重新坐坐回茶几上，与顾远乔平视。
顾远乔没说话，但是眼睛里已经透露出了“不然呢”的意思。
“...那我问你，在你心里我哥也是这样？”盛宴年抛出了他哥，他知道他哥在顾远乔心里还是很不一样的。
“不是...”顾远乔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东西，“宴清是不一样的...”
盛宴年清楚地看到顾远乔垂下的眼眸里有他都不曾见过的温柔与落寞，像是在看水中的月亮。
“...那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是？”第一次，盛宴年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喉咙发紧。
顾远乔没有答话，也没去看盛宴年。这时候他彻底知道，貌似他真的误会对方了。可是，为什么呢？他忍不住又攥紧了拳头。
“别握了，不疼啊？”盛宴年提醒道，他觉得自己是在教刚接触社会的小孩子，告诉他为什么人会‘真善美’。
顾远乔闻言，又把手松开。
“那我换个问法，你为什么每次来这里都给他们点吃的？”盛老师提问。
“因为我要维持我的人设。”好在顾小朋友还算配合，轻松回答了这个问题。
“好，就算要维持，需要每次都点吗？偶尔点一次也不会有人觉得什么吧？”
“...因为第一次点了，第二次没有很奇怪。”顾远乔有些迟疑。
“好，那就依旧算你要维持人设好了。”盛宴年又抛出了一个问题，“那为什么你都记住了大部分人的喜好？只是维持面子的话随便点点也是可以的吧？”
“....”顾远乔闭口不答。
盛宴年拿过被放在一边的甜品，拿了出来，“知道我喜欢草莓口味，所有这些天给我的都是跟草莓沾边的甜点？”
“...是。”顾远乔咬了咬唇，他觉得这简直是一场酷刑。盛宴年在刨析他，这比令他浑身赤裸水乳交融还难受。
“为什么？”这回轮到盛宴年沉声问。
“什么？”顾远乔不明白盛宴年的意思，抬眼去看，发现对方拿着草莓慕斯面无表情，眼里是不信任与探究。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又迅速垂下眸，他感觉自己有些缺氧，大脑迟缓地运转着。即使知道这是对方伪装的，但他的心脏还是不免得一紧，让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