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没有很生气,光是看盛宴年这幅与自己对视都不敢的摸样,就知道对方问出口时心里有多煎熬。
这种事事唯利可图的行为作风和盛宴年可是八竿子打不着边。
“我承认,我是一个利己主义者。哪怕一个人再重要,我需要他时利用起来也毫不手软。但这并不代表我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认识的人在危险里而无动于衷。我还没有那么冷漠无情。”
顾远乔把苹果核扔进了垃圾桶,给盛宴年的答复里有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辩解”。
不知怎地,盛宴年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也听出了顾远乔话里的没好气,所以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抠抠搜搜了半天最后憋出了一句谢谢。
“...那刚刚谢谢你了。”
顾远乔:“你不用和我道谢,我救的不是你。一定要这么做的话,也该是我向你道谢。如果不是你拉我的这一下,或许我今天就不只是骨裂这么简单了。谢了。”
简单又疏离的客套,令盛宴年浑身不适。他和顾远乔之间气氛从来没有这么奇怪过,他想开口说些话,想让气氛变回之前的摸样。但顾远乔没什么表情的脸太让人望而却步,于是自己的话在喉间滚了几趟,也变成干巴巴的客套话。
顾远乔好像并不想跟他交流,自己刚刚在病房外胡思乱想的一系列场景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一码归一码”盛宴年没办法,又将话题饶了回去,“我还是不能原谅你利用我哥。”
顾远乔瞥了他一眼,没有道歉,只是留下了五个字,“以后不会了。”
沉默又重新在两人之间蔓延开,安静到只要有一方稍有动作都格外清晰。
顾远乔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蓝天。有些许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身上,可还是冷的。
盛宴年清楚地知道,自己被隔绝了。原来没有顾远乔的许肯,自己连走近的勇气都没有。
他们之间,拥有绝对话语权的,一直都是顾远乔。
说不清是落寞还是难过,盛宴年率先受不了这种氛围了,
“那你好好休息。”
“嗯。”顾远乔地回复依旧很简短,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盛宴年离开后顾远乔才把视线从窗户外移回来,他盯着已经关上的门,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