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白的信封,被放在矮几上,就在她手边。
昨晚…她记得自己把信封推给了那个老板…还说了什么“归你”…那瓶酒…
他拒绝了?没有接受这个荒谬的委托?也对…谁会愿意帮一个醉醺醺的陌生人去投一封连地址都没有的空白信?简直是笑话。她昨晚的样子,一定糟糕透顶,像个疯子。他大概只是出于怜悯,才让她在这里躺了一晚,盖了毯子…现在,他大概巴不得她赶紧离开吧?
林晚苦涩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疲惫的笑容。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恶心感和头痛,挣扎着站起身。毯子滑落在地。她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试图抚平那些顽固的褶皱,却只是徒劳。她拿起矮几上那个信封,紧紧攥在手里,仿佛那是她仅存的、一点可怜的尊严。
她看了一眼那瓶酒,没有去碰。就当是…付了一晚的“住宿费”吧。她转身,脚步还有些虚浮,朝着门口走去。只想尽快离开这里,逃离这令人窒息的难堪。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冰凉的门把手时——
“吱呀——”
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清晨微凉的空气和明亮的光线瞬间涌入,带着雨后泥土的清新气息。
沈照野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个不大的纸袋,里面装着新鲜的牛奶、面包,还有一小把翠绿的香葱——显然是刚从王奶奶那里回来。
晨光勾勒出他清瘦的身影,发梢上还沾着一点细小的水珠。他显然没料到林晚已经醒了,并且正要离开,脸上闪过一丝微小的惊讶。
两人在门口,猝不及防地打了个照面。
空气瞬间凝固。
林晚僵在原地,攥着信封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和狼狈的妆容在晨光下无所遁形,浓重的酒气和宿醉的憔悴更是清晰可见。她下意识地低下头,避开沈照野的目光,脸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羞耻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照野也愣了一下。他看着眼前这个与昨晚判若两人、却依旧难掩破碎感的林晚,看着她低垂的头和紧攥信封的手,看着她身上皱巴巴的昂贵套装和未干的泪痕…社恐的本能让他喉头发紧,想移开视线,但他强迫自己站在原地,没有后退。
短暂的沉默,只有对面阳台赵奶奶的越剧唱腔悠悠飘来:“…似这般姹紫嫣红开遍,都付与断井颓垣…”
沈照野的目光落在林晚紧攥的信封上,又抬起眼,看向她低垂的脸,声音平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