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学校…还好吗?”沈照野看着窗台上的一小盆绿萝,忽然问了一句。这对他已经是难得的主动关心。
叶知微捧着茶杯,轻轻点头:“嗯。好多了…周老师帮忙和同学说了说,现在…没人笑话我了。”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些,“谢谢你和阿满。”
沈照野没说话,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有点烫,带着淡淡的茉莉香。
离开叶知微家,走在回小铺的路上,夕阳正好。河面上波光粼粼,对岸的万象城笼罩在一片暖金色的光晕里。
穿过中心广场边缘时,他看到了那个站在老邮筒几步开外的熟悉身影。
是林晚。
她穿了件浅灰色的风衣,身形依旧单薄,但站姿里多了些力量。脸色虽然还是偏白,却不再那么透明易碎,眼底的哀伤沉静了许多,像深潭的水,不再剧烈翻涌,只是静静存在着。她看着那邮筒,眼神复杂,却没有了之前那种快要被吸进去的绝望感。
她也看见了沈照野,微微颔首,嘴角牵起一个很淡的、却真实的弧度。
沈照野走了过去。
“来看它?”他问,目光也落在那个墨绿色的、锈迹斑斑的筒身上。
林晚轻轻嗯了一声:“路过,顺道看看。”她顿了顿,转过头,目光里带上一丝询问,“那杯‘琥珀时光’,你自己试调了吗?”
“试过。味道总不对。”沈照野回答得很直接。那酒的平衡太微妙,远非看几次就能掌握。
林晚眼里掠过一丝极淡的神采,那是触及熟悉领域时的自然反应:“基酒和利口酒的比例是骨架,1.5盎司对0.5盎司是基础,但柠檬汁的酸度是关键,它是用来融合和提亮,不是抢戏。冰块的质量和摇和的时间更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她说得清晰笃定,带着曾经作为调酒师的自信影子。
沈照野认真听着,点了点头。
两人在渐沉的暮色里又安静地站了一会儿,看着夕阳最后的余晖从邮筒上褪去。
“最近…还好吗?”林晚轻声问,像是不经意,又像是酝酿了很久。
沈照野看着吧台内侧那盆长势喜人的千叶兰,叶尖幽蓝微光在夕照下不太明显。“还行。”他回答,然后顿了顿,也问,“你呢?”
林晚笑了笑,那笑容很浅,带着未散的哀愁,却不再那么勉强。“就那样。”她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一天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