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不动。
阳光透过缝隙,在它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它看起来像是在打盹,但叶知微能感觉到,它并没有睡着。那是一种…沉默的休憩,带着点难以言说的落寞。
叶知微看着它,又看看它趴着的那块地方,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她没再打扰它,只是拿起画笔,继续画她的画。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像一首安静的催眠曲。
她画得很纯粹,眼里只有光影和线条,心里没有委托,没有解忧,没有复杂的算计和委屈。这种专注的、不带杂念的状态,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散发着温润宁静的气息。
阿满趴在那里,半阖的金瞳偶尔会抬起,看向不远处安静画画的叶知微。阳光勾勒着她柔和的轮廓,微风拂动她额前的碎发。这一刻的她,像极了当初那个在“随光小铺”里,只是安静地擦拭杯子、照料植物、眼神疏离却干净的沈照野。
纯粹的人,才能看见纯粹的光。
阿满的尾巴尖,在草地上极其轻微地扫了一下。
沈照野…你的光呢?被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子…蒙上灰了?还是…被你自己弄丢了?
它轻轻闭上眼睛,将头埋进柔软的毛发里,仿佛要将那点困惑和那个变了味道的人,一同隔绝在外。阳光暖着它的背,青草的气息包裹着它。它只想在这里,安静地待一会儿。
夕阳的余晖把它的毛色染得更深,像一块暖融融的橘子糕。叶知微收拾好画具,准备回家。她看了看还趴在那儿的阿满,心里有点嘀咕:猫也会心情不好吗?沈老板家的猫,好像一直就挺神奇的。
她没去打扰它,只是从画夹里抽出一张刚完成的速写。纸上,阿满懒洋洋地趴在“随光小铺”窗台的老位置上,尾巴尖惬意地垂着,金色的瞳孔半眯着,望向吧台方向——那里,沈照野正微微低着头,神情专注地整理着藤架上五颜六色的委托便签,侧脸在店内的暖光下显得安静又认真。
叶知微看着画,笑了笑。她走过去,轻轻把画放在阿满身边的草地上,找了块干净的小石头,小心地压住画纸的一角。她也不知道自己为啥不怕画被人拿走,就觉得这画该留在这。
做完这一切,她对着阿满的背影轻轻说了声“走啦”,便背着画板离开了。
夕阳彻底沉了下去,夜色像一块巨大的深蓝色绒布,缓缓罩住了万象城。巨根上的发光藤蔓次第亮起,投下幽蓝朦胧的光晕。
沈照野忙完手里的事,关上小铺的门,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阿满一整个下午都没回来。
他起初没太在意,那家伙偶尔也会自己溜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