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他每日在医院和小铺间奔波,老吴的康复,积压的委托,现实的重量像锚一样拖住他,让他暂时无法深思那弥漫全城的、轻飘的异样感。
阿满的反应截然不同。
它对那股无形蔓延的、甜腻到发假的气息表现出极大的厌恶和警惕。
夜幕降临,那种蛊惑的气息变得浓郁时,阿满就变得焦躁不安。它不再慵懒地趴在它的专属垫子上,而是经常竖起耳朵,耳朵尖神经质地转动,金色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线,警惕地扫视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喉咙里持续发出极低沉的、威胁般的呼噜声。
有时它会突然从假寐中惊起,全身毛发炸开,弓起背,对着空无一物的墙角或门缝发出
“哈——”
的驱赶声,仿佛那里潜藏着什么极其令人作呕的东西。
“喵嗷——!”
它的意念带着毫不掩饰的烦躁和警告,尖锐地刺入沈照野的脑海,“空气变甜了!甜得发臭!有脏东西在撒网!用美梦当饵料,专钓你们这些脑子里只装鱼干的蠢货!”
它甚至会在深夜跳上窗台,对着窗外被霓虹灯染成一片暧昧紫红的夜空,发出长长的、带着某种驱逐意味的尖锐嗥叫,那声音穿透玻璃,刺入沉沉的夜色。
沈照野试图伸手抚摸它的脊背安抚它,却被它一尾巴不客气地打开。阿满的异常,像一根尖锐的刺,扎在沈照野逐渐被日常琐事麻痹的感知边缘,固执地提醒着他:有什么东西不对。
转折发生在一个深夜。
沈照野在阁楼整理老吴近期的康复记录,连日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他靠在椅背上,眼皮沉重地垂下,意识渐渐模糊。
恍惚间,他闻到了一股极其熟悉、刻入骨髓的温暖气息——是母亲身上淡淡的、干净的皂角清香。他感到一只温暖而略显粗糙的手,无比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动作带着无限怜爱,就像童年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那样
一个温柔到令人心碎的声音,贴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照野,我的孩子…累了就睡吧,妈妈在这儿呢…”
那触感和声音真实得可怕,带着一种足以融化所有防备和坚持的安抚力量,温柔地拖拽着他的意识,要将他带入沉眠。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彻底沉溺、被那虚幻温暖包裹的瞬间——
“锵——!!”
一声尖锐到极致、如同琉璃炸裂般的猫叫声,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