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沈老板,这本书里夹着的这张素描…是你画的吗?”
沈照野闻声抬起头,看到她手中那本旧画册,以及她翻到的那一页——一张用铅笔简单勾勒的、略显稚嫩的街景速写,角落有一个几乎看不清的缩写。他眼神微动,沉默了一下,才低声回答:
“…很久以前,随便画的。”
“画的是老街以前的样子吧?”林星晚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将画册轻轻推过去,“我很喜欢这个角度,现在的变化其实很大了,但有些东西好像一直没变。”
沈照野的目光落在画上,指尖无意识地拂过那个模糊的缩写,没有接话。
林星晚看着他,斟酌了一下词语,声音更柔了几分:“沈老板,你最近…好像有点累?是店里事情太多吗?”她没有直接提短信或过去,只是递出一个关心的口子。
沈照野擦拭镊子的动作顿了顿,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他不太习惯这种直接的关心,尤其是如此细腻的洞察。
“…还好。”他习惯性地想回避。
但林星晚没有放弃,她轻轻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他听:“有时候觉得,等待回应,是世界上最耗神的事情之一了。像是在黑暗里朝着一个不确定的方向伸出手,不知道会不会有回握,还是…只会碰到冰冷的墙壁。”
沈照野猛地抬眼看向她。她的话,像一颗精准的石子,投入他深不见底的心湖,漾开圈圈涟漪。
林星晚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躲闪,眼神清澈而温暖:“但我最近画画的时候发现,其实等待本身,也是一种行动。就像…就像种子在泥土里等待发芽,它不是在被动地忍受黑暗,而是在默默地积蓄破土而出的力量。”
她说着,从随身的素描本里抽出一张小小的、画在便签纸上的画,轻轻推到沈照野面前。
画面上,正是他刚才低头修复书籍的侧影,一束阳光恰好落在他微蹙的眉心和专注的手指上,周围是略显昏暗的背景,唯独他和手中的书被光照亮,显得沉静而充满一种内在的力量感。旁边有一行清秀的小字:
「你看,专注本身,就在发光。」
沈照野怔怔地看着那幅画和那句话,心脏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攥了一下,酸涩又熨帖。他习惯了被忽视、被非议,甚至习惯了自我否定,却很少…很少被人如此安静又坚定地“看见”和“肯定”。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挤出干涩的几个字:“…我没什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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