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可闻。
我闷哼一声,整条右臂垂了下来。
“别挣扎了。”他站起身,居高临下,“你永远都是那个被人踩在脚下的废物。就算侥幸突破,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我趴在地上,冷汗浸透后背。
左手的黑雾已经蔓延到指尖,皮肤开始泛出墨色。我能感觉到,它正在一点点蚕食我的源质,改造我的经脉,就像某种活物在体内扎根。
可笑啊。
刚听见世界的呼吸,以为终于掌控了自己的命运。
结果第一个反噬我的,竟是陪我穿越生死的金手指。
“你走运。”凌云拍拍手,转身朝门口走去,“今天不取你修为,留你一条命。下次见面,可就没这么仁慈了。”
门在他身后关上,脚步声渐远。
我没动。
不是不想逃,而是动不了。
那股黑流已经侵入脊椎,每一节骨节都像被烙铁烫过。我咬破嘴唇,强迫自己爬起来,拖着脱臼的右臂,踉跄冲向窗边。
推开窗,晨雾弥漫,远处主宅灯火未熄。
我翻窗而出,落地时左腿一软,差点跪倒。强撑着往前跑,每一步都在经脉中激起剧痛。血文手镯越来越烫,黑雾不仅没退,反而加速扩散,连视野边缘都开始发暗。
“再撑一会儿……”我喃喃自语,“后山……去后山……”
那里有废弃岩洞,能藏身,也能……隔绝气息。
我跌跌撞撞穿过花园小径,绕过祠堂偏墙,终于踏上通往后山的碎石路。
身后没有追兵。
凌云果然没追——他要的是我活着受罪,而不是死在当场。
可我现在,比死了还难受。
黑雾已经爬上脖颈,指尖完全变成墨色,指甲缝里渗出细小的血珠。我抬起手看了一眼,那血竟也是黑的。
“你他妈到底想干嘛……”我喘着粗气,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山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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