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
就那么用几句话开启了梁吟的婚姻,又结束了她长达三年的单相思与暗恋,走的时候除了一个女儿,什么都没留给她。
坐完月子回到婚房,里面一尘不染,就好像他从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连带着那场十二月零六天的婚姻,都虚幻得仿佛黄粱一梦。
暴雪夹杂着狂风拍打在脆弱的玻璃上。
撑开沉重的眼皮,贺丛舟的面孔丛模糊到清晰,额头,鼻梁,唇珠,汇聚成了一条线,壁灯的光源成了他的单人滤镜,衬得温润如玉,给人一种谦谦君子的错觉。
看清这张脸。
梁吟嗓子里仿佛吞了两把干燥的粗盐,又咸又腥,难耐的气味一路蔓延到胃里,恨不得立刻化作一抹烟,消失得干干净净。
不是没想过再见。
但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果然是你。”
贺丛舟先从惊诧里回过神来,收回撑在梁吟身体两侧的手臂,下了床,背身而站,拿起桌边的白开水灌下,压住醉意。
系上纽扣,他问:“你怎么进来的?”
还是一样寡言少语,无情又从容。
没有回答。
脊背已经浸透了冷汗,氧气进入肺里,梁吟头晕眼花,只想快些离开,这个人,她不想再见,更别提在床上见面,强撑着起身,捡起地上的外套便要往门口走去。
听到脚步声。
贺丛舟眸光游移,落在梁吟瘦骨嶙峋的背影上,瞳光微沉。
“我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又是谁告诉你我今天回国的,但以后不要这样了,这么多年了,还没长大吗?”
没有寒暄,连一句“这些年过得好吗”都没有,对没有感情的前妻,这已经是他温和的驱逐方式了。
脚底板被钉在原地,梁吟只觉得身上一寸冷,一寸热,连回头多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是我走错了房间。”
她用尽全身力气道:“抱歉。”
慢步走出去,关门声落下,梁吟消失,这样安静的、内敛的作风太不像她了。
又喝下一杯水压住酒精带来的副作用,贺丛舟按着太阳穴,平复下心情,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