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起来的包子脸,柔软可爱,身为一个做母亲的,梁吟心口往下塌了塌,软成了一片水。
低头亲在小起额头上,泪也滴在了脸上。
贺丛舟答应了会给小起做手术,会给她最优渥的生活,只要孩子不再痛苦,让她做什么都甘愿。
在小起床边坐到凌晨。
梁吟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缓慢往回走,医院的夜晚幽暗,洁白的墙壁地板在光源下照出了几分冷冽,这条路很长,对梁吟而言比冰河还要冷峻,漫长。
记不清走了多久,掌心出了汗,身体软得就快要倒下,眼前像蒙着黑雾一样,就快要走到病房门口时,梁吟看到了一个不真切的影子站在房门口。
对方还抽着烟,半个身子斜倚在门框上,五官在顶灯之下多了几分深邃沉暗,吐出青烟,眸光从朦胧的光线里透出无法忽视的心疼。
他走过来。
伸手去扶梁吟。
梁吟头冒冷汗,抿红了唇,挥臂躲开,连看眼前这人一眼都不屑。
赵邵意倒也不在乎,轻嗤一声,直接将梁吟打横抱起,脸颊和耳朵贴到了他温热的胸膛上,听到了有节奏性的心跳声。
没有劲儿去挣扎了。
梁吟认命地垂下眼皮。
将病房门踢开,赵邵意熟练地将人放到床上,拿下拖鞋,看到脚底沾了些灰,应该是出去乱跑没站稳摔了,鞋掉了踩的。
进洗手间拿了毛巾。
用温热的水打湿,拧干,赵邵意回去,拿起梁吟的手一根根擦干净,再半跪在地上拿起脚踝清理脚底。
很仔细,很轻。
他是从家里跑出来的,穿了件旧的黑色皮夹克,头发也没打理,下巴上还冒着青色的胡茬,透着点疲倦和颓废,为梁吟清理双脚时眉眼覆着房内的冷光,虔诚之中,又透着点怜惜。
“你又要干什么?”
梁吟垂着眼睛,像是一个将死之人,言语有气无力,听得赵邵意心尖颤痛,“看不出来吗?来探病。”
“今天房间里安摄像头了吗?”
赵邵意沉默了下。
梁吟将脚收回来,躺到床上,这些天发生的事让她无暇招架,心神是乱的,麻的,完全不知道之后该怎么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