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母亲究竟是在何种绝望与羞愤之下喝了百草枯死去,赵邵意不知道。
他只记得母亲死得很痛苦,到死前都还穿着赵国山送她的高跟鞋,所以在送走赵国山时,他选择了同样的方式。
既是报复,也是让他亲身体会母亲的痛。
在拘留所这些天。
赵邵意闭上眼睛,便不由开始走马灯,回忆起过往,但每一次到最后都会定格在梁吟的笑脸上。
以至于隔着模糊的厚玻璃时再次相见时,赵邵意还有些活在梦里的不真实感,指尖触到玻璃上,隔着玻璃去摸梁吟的脸,感受到的也只有一片惊心的冰凉。
因为时间短暂,梁吟本是不打算说些无用的废话的,她只想尽快知道母亲遇害的真相。
可看到赵邵意的颓靡狼狈,失去光彩的眼睛,下巴上的青色胡茬,原来撕开温良恭俭让面具的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你还好吗?”
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对赵邵意像是恩赐,血丝弥漫的黑色瞳孔就那么湿润了,手指更贪心的触上来,直至整个手掌包裹住梁吟的脸。
虽然是冰凉的,还隔着无法逾越的玻璃。
但这是他离她最近的一次。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真的会那么做。”
程晏平成为植物人,梁吟冲动,疯狂,才会差点杀了赵国山,也是被仇恨侵蚀才说出了那种话,严谨一点来判,她便是那个教唆赵邵意弑父的人。
可从始至终,他都一个人拦下了罪责。
赵邵意偏执地盯着玻璃后的人与她动容的神色,听不到她嘴里的对不起,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赵国山死了,你开心吗?”
他只在乎这个。
只在乎梁吟的喜怒哀乐,别人的命,哪怕是和他血脉相连的父亲,他都可以视作蝼蚁,“你看,我早就说了,他们都只会让你哭,只有我能让你开心,让你笑。”
这种时候了。
梁吟不愿再说伤人的话,一吸气,笑着转移了话题,“你让文姨交给我的东西,我弄丢了……你可不可以亲口告诉我,我母亲的事情?”
赵邵意瞳底一闪而过的黯然,指尖不住地垂了下。
“你是为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