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一个词——前功尽弃像凿子一样,尖锐地凿开了他的大脑皮层。
……
很冷,很黑,风声和杂草的沙沙声成了梁吟唯一能抓住的东西,滚下来时撞到了树,小腿骨折性的疼,站不起来,只能依靠另一只脚扶着树干行走。
每走两步便会摔一下,摔得心肝肺都好像要碎开冒着血水的疼。
但怕尤丽的人下来会找到自己,咬碎了牙也要忍痛躲起来,找到一片相对茂密的草丛,梁吟瑟缩进去,瘦弱的身子很快被草掩埋,又是晚上,他们根本看不清。
举着手机里借光找了一圈,便转了另一个方向。
隔着草隙看着那伙人渐行渐远。
梁吟刚送一口气,脖颈上便被一股温热覆盖,伸手摸去,血腥味先被风带着到了鼻尖,周围虽黑,但可以通过月光依稀辨认这是血。
下来时不知撞到了什么,竟然冒了这么多的血。
要是让司沉看到,又要露出一副天崩地裂的样子,好像自己只是他的一个医学实验品,只要出一点偏差,他便会撕开那张斯文的,令众人崇敬的天才少年的假面。
身上的疼痛感愈发强烈。
不能在原地等着别人去救,她强按着小腿起身,可刚才再逃跑时用光了全部力气,再想走便有些困难了。
正焦灼时。
那群人又去而复返,为首的男人高呵,“这个臭婆娘滚下来的时候肯定受了伤,跑不远,就在这里继续找。”
这下完了。
认命的念头一闪而过,记忆却又停留在了司沉那句,“你的命,是我的。”
为了他的医治成果自己也不能死。
但那行人正在逐步靠近,就要找到了草堆,梁吟只好屏住呼吸,期盼他们察觉不到,听着草丛外近在咫尺的声音,心一下挤到了嗓子眼,抖动的幅度也开始加重。
做好了英勇赴死的准备时,可睁开眼看到的不是屠夫落下的镰刀,而是一抹黑夜里的月色。
匆忙一闪的一眼,那人便到了身后,梁吟紧跟着被一股浓烈的薄荷味堵住了口鼻,“是我,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