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听。”他打断,“不能再暴露掌握的信息量。”
赵亮皱眉:“那我们怎么办?干等着?”
“等。”郑宇轩将钢笔放进内袋,“但他们也在等。等‘黑’指令前的静默期结束。现在谁先动,谁就暴露。”
上午九点,市局通讯监察科传来消息:孙强名下所有关联号码连续二十四小时无通话记录。其前妻账户余额未动,女儿就读的私立学校也未接到任何探视申请。所有外围联络渠道全部中断。
“这不是逃避。”林悦翻阅资金流报告,“是标准化断联流程。他们有预案。”
郑宇轩调出孙强审讯录像,快进至第三小时二十七分。画面中,孙强低头喝水,突然说了一句:“老窑沟往北三里有眼井,水深十八米,底下连着暗渠。”
此前这段话被判定为误导性信息——该区域地质勘测显示无地下水源。但现在,结合冷藏车行进路线,这句话重新被标注为高危线索。
“派人去查那口井。”他说。
两小时后,勘查组回传视频。一口废弃砖井位于果园北侧洼地,井口被石板掩盖,周围有新鲜轮胎印。井深十七点九米,底部确有一处直径四十厘米的横向洞口,内壁有刮擦痕迹。
“最近有人进出。”赵亮指着画面,“洞口边缘的苔藓被蹭掉了。”
林悦对比洞壁刮痕与冷藏车底盘高度,确认吻合。她随即调取近三日气象数据:“十三号夜间降雨,地面泥泞。如果车开进去过,应该留下辙印。”
卫星图调出后,一条被雨水冲刷过的车辙从山道岔口延伸至井口,末端消失于灌木丛。轨迹与无牌冷藏车GPS最后记录点完全重合。
“他们把车开进去了。”赵亮说,“井底通道能通到哪儿?”
“不清楚。”郑宇轩盯着图,“但能确定一点——这不是临时藏匿点,是预设通道。”
中午十二点,技术组报告第三次信号波动。这次持续时间只有四点三秒,频率未跳跃,直接从南站发出并中断。
“太短了。”技术员说,“不像联络,像测试。”
“测试我们的反应。”郑宇轩站起身,“他们想知道我们是不是还在监听。”
“那我们还继续守着这三个站?”
“守。”他说,“但换方式。把监听设备伪装成市政检修装置,每隔六小时轮换位置。让他们以为监控是例行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