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父亲这样的病是不会那么就容易好的。
不过他也相信父亲吴成贵的说法,多少年沉积下来的病,不是说死就那么容易死去的。
他的心理整天都在担心父亲会不会死去的事,又一种古怪的想法在他的心里萌生了,那就是当他不经意间回过头的时候,却看到了一种恐怖现象,死神悄悄地溜到了他的身后,探过手来偷偷地的拽起了他的衣角。
对于死这个概念在他身上产生的担心比对父亲的病情还要显得可怕。
登革热这是一种在东南亚流行可怕的疾病,吴爱民之所以认为自己得了登革热,是他在百度里看到登革热这个病情跟他的症状有着极大的相似。
世上没有哪一个人对蚊子会有一点好感的,吴爱民尤其的突出,夏天的时候,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漏在外面的手背胳膊动不动就痛痒了起来。
吴爱民从小在临城长大,如果让他说出临城最让人讨厌的东西那就是蚊子,临城的蚊子最让人讨厌的不是它给人带来的痛感,而是狡猾和机灵的程度比战场上最会伪装的敌人还要让人难以察觉,小小的带有花斑的蚊子飞动的时候居然没有一点声音,当你感觉有痛痒的时候它已经从你身上吸足了血液悄悄地溜走了,吸走了血液的蚊子顿时让皮肤出现一个小小的肿块,难以忍受的痛痒总是抑制不住手指粗暴的解决方式,蚊子的可怕并不仅给人的身体里带来病毒,还会使人失去理智,有时会把对蚊子的痛恨用挠破皮肤的方式转嫁成对自己的惩罚,小的时候吴爱民就因为受到蚊子的叮咬造成了皮肤的感染。
临城有一个城市最大的垃圾场,每天总有源源不断的城市垃圾拉到了那个垃圾场。
垃圾场除了滋生了苍蝇和蚊子,还有老鼠和人。
每天都有很多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穿着破烂胡子拉碴披头散的人涌到了垃圾场里捡破烂。
这些生存在城市边缘没有一点土地和生存来源的人生活是最可怜的,吴爱民的父亲吴成贵曾是这里的拾荒者,吴爱民小的时候就跟着父亲在垃圾场里拾荒长大的,那些没有能力的人们把垃圾场当成了赖以生存的口粮田。
小的时候吴爱民整天看到那些人们为了一块铁块和一个纸壳箱或者一个塑料瓶像抢夺一粒粮食的老鼠一样相互大打出手咬出血来,一股仇恨的情绪总在他的身体来回的冲撞着,他恨不得冲上前去像消灭蚊子和苍蝇一样把他们都赶跑。
这些人就像垃圾场里的垃圾一样在人们的冷眼里生存着,不要说被别人看不起,就自己的儿女都看不起他们。
不过他又很快的冷静了下来,如果没有这个垃圾场,这些人又指望着什么活下去,那时候他跟很多人一样,希望城市里的人们变得越来越富裕,那样他们才会舍得把还有一点利用价值的东西扔的更多。
这种可怕的思想就像中了苍蝇和蚊子的病毒一样在他的身体里滋生。
当他长大的时候,对临城的垃圾场,还有垃圾场里滋生的苍蝇,蚊子还有老鼠以及那些在垃圾场里的拾荒的人们优加的痛恨。
一个人的体重有多大,一个人在一天,一个月,一年里产生的垃圾有多少。
世界有多少人组成,这么多人产生的垃圾有多少,这些垃圾都是怎么处理掉的。
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不同的生活方式,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