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连湾哪天不在死人,只要不死还不是都照样吃吃喝喝。”
听那说法只要死的不是自己,管他别人是死是活,麻木的神经把事事都看得习以为常。
“不是的,都快起来看看吧,死尸在利民堂的门前摆着呢。”
人们连衣服都没穿好,趿拉着鞋,在门前青石板墁地一具男人尸体旁围了起来,老伙计揭掉盖在男尸头上的褂子,惊慌的回到屋里。
眼前是人们见到的最令人可怖的脸孔,暴突的眼睛,重挫下移位的五官,尽管眼睛早已失去神色,生前喷射出的那股愤怒依然可见。
即使变成一具尸体也要把人吓倒的样子。
送他过来的人出于爱心,捡了一件渔民扔掉的黑色塑料大褂盖在了上面。
一个伙计大着胆子揭开没有揭开的大褂。
看时,有人不忍目睹地挡着眼睛,没有捂上眼睛的也紧紧的闭了起来。
太残忍了!
从来没遇到过的残忍!
安坐于胸腹里面永不可妄动的五脏都散落了出来,肠肚流出污物的臭味跟血腥味掺和着使人喘不上气来。
“他是谁?哪里的人?”
没有人知道。
“是谁把他放在了这里?”
也没有人知道。
只是身上家织破烂不堪白色粗布的褂子上歪歪写着几个模模糊糊的血字,“杀鬼子报仇!”
。
“都睁开眼好好地看看吧,这就是日本鬼子在海连湾干下的好事!”
一个伙计指着尸体大声地吼叫着。
“被日本鬼子残害而死去的人为什么送到了利民堂?”
人们的心理在想。
“也许利民堂在这里算是最能救民于危难的地方,人们用这种方式来求救。”
总之没有人往坏处想。
年龄看去不过三十几岁粗胳膊壮腿的汉子。
活着的时候也许从来没进过药铺,死了却被人抬到了药铺。
“为什么被杀害?”
有路人走过,稍稍停下,环顾四周,悄声地问。
“鬼子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几个声音像是抢白那个问话的人,又像在泄心里的愤懑。
“还有没有点道义!”
又一个路人似乎豁出去不管不顾地说。
“道义?侵略别国的领土,霸占人家的家园,哪里还有什么道义?道义,不过是公平机制下平息争议的砝码。”
一个头脑显得有些理智的人说。
“你们看看,这体格是多么的健壮,活着的时候一定有浑身使不完的力气,却被小鬼子活活的给残害了。”
一个伙计也跟着愤愤不平。
所有的人没有不为此切齿痛心。
“为了一时痛愤还是少牢骚吧!
惹祸上身殃及无辜算什么好汉?”
老伙计意识到再这样下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开始驱散了人群。
侵略其人之国,残害其国之民,残忍以求顺治,简直痴人说梦。
人既然不知何时所生,又哪来惧怕何时所死,死,生之必然所归。
司马光早就看穿世间丑恶,“刎,决腹,非勇也。”
日本侵略者动不动就做出刨腹骇人的举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