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牙。蚀骨宗的地脉深处,传来沉闷的嘶吼,那是残存的魔头在吞噬俘虏的生魂,试图修补破碎的魔躯;镇魔关内,丹房的药鼎昼夜不歇,炼器阁的锤声震彻山谷,每一道符文的绘制都凝聚着修士们的心血,每一次阵法的推演都暗藏着破敌的杀机。
夜风掠过焦黑的战场,卷起漫天尘土。无论是魔窟深处闪烁的幽绿鬼火,还是关隘上摇曳的警戒灯光,都在无声地宣告:这场血腥的休止符,不过是更大风暴来临前的短暂宁静。当新月再次爬上山巅,积蓄的能量终将冲破天际,在天地间谱写一曲惊天地泣鬼神的决战之歌。
蚀骨宗幽暗的丹房内,一片静谧,只有幽绿鬼火在壁龛中跳跃,将整个房间映照得阴森诡异。墨飞羽站在丹房中央,她的脸色在鬼火的映照下忽明忽暗,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她的指尖戴着玄铁护指,这护指散发着寒光,与她身上的黑色长袍相互映衬,更显神秘。此刻,她正轻轻地用手指拂过碧眼大蟾蜍焦黑的背甲。
这只碧眼大蟾蜍体型巨大,足有半座山大小,然而此刻它的身躯逐渐缩小到小牛犊大小,它的背甲却已被炸裂,露出了里面的血肉。那创口边缘仍在滋滋冒着黑烟,仿佛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裂开来。而那露出的血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寒意。
连最外层坚韧的蟾皮都如同纸糊般炸裂开来,可见这爆雷珠的威力是何等霸道。墨飞羽的眉头紧紧皱起,她显然对这爆雷珠的威力感到震惊。
\"连千年玄蟾的内丹都被震得险些碎裂。\"墨飞羽喃喃说道,她的声音在这幽暗的丹房中回荡,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担忧。
她缓缓收回手,指尖萦绕着一丝淡淡的焦糊味。这味道让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看向榻边脸色同样难看的墨娃长老,沉声道:\"此物霸道至此,若真如你所说,当年炼珠之人尚留有后手……\"
话音未落,榻上的大蟾蜍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起来,原本浑浊的碧色眼瞳骤然缩成细线。墨飞羽眼神一凛,屈指弹出三枚黑色骨针钉入蟾蜍七窍,才勉强稳住它的气息。
\"宗主,\"墨娃长老声音发颤,\"老身已用蚀骨涎护住它的心脉,但这雷火之力如同跗骨之蛆,正顺着血脉往内丹里钻。再拖下去,恐怕...\"
墨飞羽沉默地看着蟾蜍脖颈处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那里的血肉已经开始碳化,隐约能看到森白的骨骼上缠绕着细微的电光。她缓缓握紧袖中的令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爆雷珠的存在,远比她想象的更危险。若金雕一族此物有许多储备的话,整个蚀骨宗都将永无宁日了。
蚀骨宗议事厅内烛火明明灭灭,药味混着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墨飞羽端坐在主位,脸色苍白如纸,指尖无意识绞着玄色袖角。刚从偏殿回来的长老们个个神色凝重,青铜长案上的茶杯早已凉透。
\"墨娃长老的内丹裂痕比蛛网还密,千百年修为怕是要倒退一半。\"白发长老捋着稀疏的胡须,声音里带着颤音,\"他的碧眼大蟾蜍的妖丹都裂开了细纹,墨娃长老的心脉更是......\"
\"够了!\"灰袍长老猛地拍案,石桌上的符纸簌簌发抖,\"这青岚山脉怕是有高人坐镇,咱们折损了许多的弟子,再贸然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