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是奶奶炖的鸡枞菌炖鸡汤，腊肉炒红菜苔，香煎麦穗鱼，野葱炒蛋。
苏慕雪心里记挂着秦商陆的情况，没有什么胃口。
但又不忍辜负奶奶的心意，强迫自己吃了一碗饭，还喝了小半碗汤。
饭后，她靠在躺椅上小憩，却怎么也睡不着。
傍晚的时候，秦商言打来电话，苏慕雪几乎是立刻接起。
“给我哥注射了解毒剂，他现在不疼了，但是腿站不起来。”秦商言的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医生说毒素已经控制住了，后续再调理就行。”
“站不起来，就在轮椅上待着，这是他信错人的代价。”
苏慕雪说完又道：“我回去之前，别让沈京墨接触他。”
“放心吧姐！”
挂了电话，苏慕雪悬着的心放下了。
时间转眼到了清明节，天刚亮，她就跟着奶奶拎着祭品上山。
盘山公路两旁长满了青翠的草木，快到墓地时，竟看到一大片鸡枞菌，白胖喜人。
祭拜完爷爷后，奶奶留下跟爷爷说话。
苏慕雪独自走到父亲苏志勋的墓前，一边清理杂草一边说：“爸，我怀孕了，你要当外公了！”
“孩子的爸爸基因优良，颜值和智商都在线，就是有点霸道，还有点大男子主义。
我要是能活下来，肯定去父留子。要是老天爷把我收了，那就把孩子交给他爸爸抚养。”
奶奶抹了抹眼角，走了过来。
“爸，奶奶来了，你们俩聊。”苏慕雪起身，“奶奶，我去把刚才看见的鸡枞菌采了，免得被别人摘走。”
“行，带上大黄。”
苏慕雪见大黄趴在墓碑前，尾巴耷拉着，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听得人心里发酸。
大黄她爸爸捡的流浪小狗，如今都长成大狗了，没想到它还记得最初的主人。
“不用，就在公路边上，没事儿的，让大黄陪着您吧！”苏慕雪拎着竹篮，找了根树枝当工具。
她顺着鸡枞菌生长的痕迹往山坡往下走，手刚碰到一朵肥嫩的菌子，后颈突然泛起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