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名震天下的武林盟主、神刀堂堂主,私底下竟是这样称呼自己妻子的?!
段锦云不管他们诧异的目光,依旧专注地望着阮夷光,不断呼唤她的名字。
在他的呼唤下,阮夷光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形容憔悴,却难掩骨子里的风华绝代。
确定自己身中何毒以及白蕴夫妇提出的治疗方案后,阮夷光沉默了片刻,那双明亮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恐惧。
她看向段锦云,声音虽虚弱却清晰:“锦云,不必寻那虚无缥缈的奇草了,就按祝谷主的治疗方案来吧。
痛苦我不怕,至于武功……”
她唇角勾起一丝释然的弧度,“没了便没了吧。”
“夷光……”
段锦云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含泪,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我陪你。”
治疗方案确定,白蕴夫妇心头却依旧沉甸甸的。
那不足三成的成功率和必定武功尽失的后果,像巨石压着他们。
他们都不愿暴露祝灵音的特殊之处,那孩子是他们珍视的女儿,而非一味奇药。
夜深人静,夫妇二人将自己锁在药房。
灯烛尽燃,案头医典古籍堆积如山。
他们试图从浩如烟海的记载中,找出一条能降低风险、或许能保全一丝修为的万全之策。
沙沙的翻书声在寂静中回响,气氛凝重焦灼。
隔壁房间里,祝灵音并未入睡。
她盘膝坐在窗边软榻上,就着月光翻阅一本关于经脉异变的杂记。
朱雀忍不住跟她嘀咕:“你爹娘都快把书翻烂了,他们好像没打算找你帮忙啊……”
祝灵音叹了一口气,“他们只是不想我暴露……”
时间一点点流逝,天都要亮了。
祝灵音还是没等来敲门声,她知道他们的决定不可更改了。
再次叹了一口气,她决定主动出击。
书房内,白蕴揉着胀的太阳穴,疲惫地叹息:“难道真的别无他法了吗?”
祝云歌也是眉头紧锁:“没办法,‘红尘劫’毁了她的经脉和生机,我们那治疗方法会透支本源,除非有办法护着她的本源,否则……”
话还没说完,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祝灵音抱着那本杂记走了进来,小脸在灯火映照下显得格外沉静。
她看着白蕴夫妇布满血丝的双眼和案头堆积如山的书籍,轻声开口:“爹,娘,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没休息,阮仙子的病情很难办吗?”
白蕴夫妇不意外她知道求医的是阮夷光,毕竟赵阔那嗓子大得……
但是他们都不想她牵扯进此事来。
白蕴强打精神,转移话题道:“音音怎么还没睡?是爹娘吵到你了?”
“没有。”
祝灵音摇了摇头,依旧专注刚才的话题:“你们还没告诉我,夷光仙子到底怎么了?段锦云是神刀堂堂主,又是武林盟主,势力遍布江湖,难道都束手无策吗?”
拗不过她,白蕴夫妇只能说实话:“她中了‘红尘劫’。”
“‘红尘劫’?”
祝灵音眨了眨眼,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那不是娘你曾经中过的毒吗?”
“是……”
祝云歌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