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毒的事查来查去,只查到是幽冥教和七煞门的余孽所为。”
段锦云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可夷光,你我都清楚,幽冥教和七煞门剩下的只是几个小喽啰,他们武功平平,也早已经脱离魔教,不可能为两派的覆灭向我们寻仇……”
“那么,那差点要了你的命的‘红尘劫’……”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愚弄的狂怒和切齿的恨意,“究竟是谁!
是谁递出来的?又是冲着谁来的?!”
书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烛火燃烧出的噼啪微响。
段锦云胸膛起伏,眼中布满血丝。
几个月了,他动用神刀堂遍布天下的暗线和所有能调动的资源,甚至不惜欠下几方势力天大的人情,追查的线索却如同泥牛入海。
所有矛头指向的幽冥教和七煞门余孽,都被证明早已灰飞烟灭。
下毒之人如同鬼魅,没有留下任何指向性的痕迹,除了毒药本身——那独属于“鬼手毒医”
莫千山的标志性杰作。
“莫千山……”
段锦云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将另一份卷宗推到阮夷光面前。
那是关于莫千山的详尽档案,画像上的男人面容阴鸷,眼神如同毒蛇。
“唯一的线索,只有他。
‘红尘劫’是他耗费心血研制的奇毒,配方诡异,炼制手法独特,江湖上能仿制的人几乎没有。
找到他,或许就能揪出幕后黑手。
可这老狐狸……”
段锦云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笔墨纸砚都跳了一下,“藏得太深了!
就像人间蒸!
所有可能的藏身地都查遍了,连个影子都没有!”
挫败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这位叱咤风云的神刀堂堂主淹没。
他从未感到如此无力,敌人躲在最深的阴影里,对着他最珍视的宝物露出了獠牙,他却连对方是谁、在哪里都无从知晓。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焦躁欲狂。
一只微凉而柔软的手覆上他紧握的拳头。
阮夷光轻轻握住了他因愤怒而青筋暴起的手背。
“锦云,”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稳定,像定海的神针,“莫千山此人,心思诡谲,行踪成谜,本就是江湖上最难追踪的人物之一。
当年盗走神医谷镇谷之宝都能全身而退,足见其狡诈。
神医谷追查他这么多年都毫无头绪,你找不到,实属正常,不必过分苛责自己。”
她微微倾身,靠近丈夫,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畔,带着令人安心的药草淡香。
“我知道你担心我,”
她直视着他眼底翻涌的焦灼与恐惧,眼神温柔而坚定,“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段锦云反手紧紧握住妻子的手,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的狂怒已被一种更深沉、更决绝的冰冷所取代。
“我知道。”
他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压出来,带着钢铁般的意志,“但我绝不会就此罢手。
夷光,伤你一分者,我必令其百倍千倍偿还!
莫千山也好,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