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云脚步一顿,表情有些错愕。
正和祝云歌挽手笑谈的阮夷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美目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儿子。
白蕴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眼神复杂地扫过李拂衣那只伸出一半的手。
祝云歌也是哭笑不得。
白术、秦川、赵阔、云苓则是一脸“果然如此”
、“不出所料”
的表情,默默交换着眼神。
“咳!”
阮夷光终于反应过来,强忍着扶额的冲动,几步上前,一把拍掉李拂衣伸到一半的手,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和尴尬:“阿拂!
你这孩子!
音音刚到,一路舟车劳顿,水都没喝上一口!
你见面第一件事就是拉人去切磋?!
这、这像什么话!”
她简直要被儿子这清奇的脑回路气笑了。
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这是什么奇葩行为啊?!
段锦云也连忙打圆场,语气带着无奈的笑意:“拂衣!
不得无礼!
切磋之事,稍后再议不迟。
先让客人休息!”
他看向祝灵音,眼神带着歉意。
李拂衣被母亲拍开手,又听到段锦云的话,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似乎……不妥?
他看看母亲愠怒又尴尬的脸,再看看段叔无奈的表情,最后目光落在祝灵音脸上,带着一丝茫然和尚未消退的灼热期待。
祝灵音看着他那副“我只是想第一时间给你看我最好的东西”
的纯粹又无辜的表情,再感受着周围长辈们投来的、混合着无奈、好笑、同情的目光,脸颊也忍不住微微烫。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阿拂哥哥,阮姨和段叔叔说得对,刚到就……嗯……展示剑诀,确实有点着急了?不如……晚点再说?”
李拂衣认真地看了她几秒,似乎在确认她是否真的需要休息,又似乎在权衡晚点的具体时间。
最终,他点了点头,退开一步,语气依旧执着:“好。
那……晚膳后?”
“……”
阮夷光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放弃治疗这个剑痴儿子,强笑着对祝云歌道:“云歌妹妹,别理这傻小子,我们走!
先去看看给你们准备的院子!”
一场由剑痴引的接风风波总算在李拂衣被段锦云强行拉走叙话后告一段落。
众人被引至精心准备的客院安顿下来。
晚宴丰盛而热闹,段锦云豪爽,神刀堂几位重要人物作陪,气氛热烈。
李拂衣虽然坐在席间,但明显心思不在此,目光时不时飘向祝灵音的方向,眼里带着满满的期待。
祝灵音只能假装没看见,专心品尝着北地的特色佳肴。
晚宴过后,白蕴夫妇与段锦云、阮夷光去了书房密谈,显然是要交换关于莫千山的重要线索。
祝灵音被阮夷光特意安排,由侍女引着在景色优美的后花园散步消食。
月色如水,洒在神刀堂后花园的亭台楼阁间,与白日里的刚硬气象截然不同,别有一番静谧柔美。
祝灵音刚走到一处临水的九曲回廊,就看见李拂衣已经抱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