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长剑的客人走了进来。
为一人是位年约四旬的女子,面容清矍,眼神锐利如剑,气质沉稳干练,正是寒江剑阁现任阁主、阮夷光的师姐——褚妍。
寒江剑阁的到来,让热闹的宴席气氛微微一凝。
当年李雪霁惨死,寒江剑阁因青黄不接、实力大损而未能及时为弟子报仇,此事一直是横亘在双方之间的一道无形隔阂。
阮夷光改嫁段锦云,段锦云最终替她报了仇,更是让寒江剑阁处境尴尬。
褚妍带着几位师弟师妹,径直走到阮夷光面前。
她目光扫过阮夷光身边英武不凡的段锦云,还有他怀中玉雪可爱的段少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化为深深的歉疚。
“夷光师妹,”
褚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她对着阮夷光,郑重地抱拳躬身,“多年不见。
今日一是来恭贺令郎满月之喜,二来……是代寒江剑阁上下,向师妹赔罪!”
此言一出,周围的声音都小了许多,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过来。
褚妍抬起头,直视着阮夷光,眼神坦荡却也充满愧色:“当年雪霁师弟遭逢大难,我等身为同门,未能及时援手,更未能在他身故后为他讨回公道,反而让师妹你……独自背负仇恨,辗转艰辛,最终还要劳烦段堂主出手……此乃我寒江剑阁之过!
是我等无能,愧对雪霁师弟,更愧对师妹你!”
她身后几位寒江弟子也齐齐躬身,脸上满是羞愧。
阮夷光脸上的笑容缓缓敛去。
她看着眼前这位曾经一起习武、情同姐妹的师姐,看着她眼中那份沉甸甸的愧疚,心中百感交集。
她轻轻从段锦云怀中接过段少英,递给旁边的乳母,然后上前一步,扶住了褚妍的手臂。
“师姐言重了。”
阮夷光的声音很平静,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通透,“快请起。
诸位师弟师妹也请起。”
她目光扫过寒江剑阁众人,语气温和却坚定:“报仇之事,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自己想做的事。
与师门无关,更谈不上愧对。”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痛楚,但很快被更深的清明取代:“当年雪霁出事时,寒江剑阁是何光景,我比谁都清楚。
师父年迈闭关,阁中顶尖战力折损大半,青黄不接。
雪霁一去,阁中甚至……连一个能与我比肩的高手都找不出。”
她的语气没有责备,只有陈述事实的平静,“那样的局面,强要师门出头,不过是让更多同门白白送死,让寒江剑阁彻底断了传承罢了。
我阮夷光,做不出那样的事。”
她看着褚妍,眼神真挚:“雪霁他……最是重情重义。
他若在天有灵,也绝不会希望我为了替他报仇,搭上所有师兄弟姐妹的性命,搭上整个寒江剑阁的未来。
他的仇,由我这个未亡人来报,是应当的。
如今仇已得报,幽冥教、七煞门烟消云散,雪霁也可瞑目了。
师姐和诸位师兄弟不必再为此事耿耿于怀。”
阮夷光这番话,如同清风拂过,将褚妍心中积压多年的沉重愧疚吹散了大半。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明艳依旧、却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