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和自责,生生呕出血来,身体一晃,向后倒去。
“师姐!”
阮夷光脸色一变,急忙上前扶住她。
段锦云皱紧了眉头。
他目光落在褚妍身上。
那眼神,再无半分之前看在阮夷光面子上给予的客气与尊重,只剩毫不掩饰的审视、冰冷和迁怒。
在他看来,刘、王、张有罪,褚妍这个掌门也有错。
若非她驭下不严,识人不明,甚至被这些人蒙蔽利用,成为他们接近夷光的掩护,夷光何至于遭此大劫?
他忍不住想,夷光信任师门,他们却辜负了她,都不配再享有她一丝一毫的温情。
阮夷光敏锐地察觉到了丈夫身上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怒火和迁怒。
她走到段锦云身边,伸出冰凉的手,轻轻覆在他紧握的、指节白的拳头上。
“锦云,”
她的声音带着安抚的柔和,却又异常清晰坚定,“此事,与褚师姐无关。”
段锦云:“夷光!
他们……”
“我知道。”
阮夷光打断他,眼神清明而冷静,“刘正、王魁、张茂,他们是寒江剑阁的败类,是害我的凶手。
但褚师姐,她也是被蒙蔽、被利用的受害者。
她心中的愧疚和痛苦,并不比你我少半分。
她甚至不惜以死谢罪,清理门户。”
她顿了顿,目光恳切地看着段锦云,“寒江剑阁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
犯错的只是那几个人,而非整个剑阁,更非褚师姐。”
段锦云看着妻子清澈而坚定的眼眸,察觉到她对师门情谊的珍视与维护,心中的怒火如同被一泓清泉浇下,虽未完全熄灭,却也强行被按捺下去。
“好,依你。
人,我会审,但怎么处置,你说了算。”
褚妍听着阮夷光的话,看着她为自己辩解,更加无地自容。
她挣脱开旁边弟子的搀扶,踉跄着走到阮夷光和段锦云面前,深深一揖到底,声音嘶哑哽咽:“师妹……段堂主……我愧对师妹你的信任。
我……我已无颜再留在此地……”
她直起身,脸上是决绝的痛苦:“寒江剑阁……我会回去整顿!
所有与此事有牵连之人,绝不姑息!
待清理门户之后……我褚妍,自会卸下掌门之位,给师妹一个交代!”
说完,她不敢再看阮夷光那包容却让她更加刺痛的眼神,猛地转身,对身后一脸惊惶的寒江弟子低喝一声:“我们走!”
便头也不回地、带着一种近乎逃离的狼狈,匆匆消失在神刀堂幽深的夜色中。
阮夷光看着褚妍消失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裂痕已经产生,信任的重建绝非易事。
褚妍需要时间,寒江剑阁需要刮骨疗毒,而她……也需要时间平复这份被至亲师门背叛的伤痛。
“夷光,你……”
段锦云看着妻子微显疲惫的侧脸,心疼地揽住她的肩。
阮夷光轻轻靠在他坚实的臂膀上,摇了摇头:“我没事。
只是有些累了。”
她抬眼看向丈夫,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锦云,当务之急,